一時間,鬧哄哄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沒有人敢說話。
姜瑤又看向那幾個記者,“身為為民發聲的記者,沒有了解事情真相,沒有為受害者考慮半分,在這裡蠱惑人心,造謠生事,利用受害者,博取關注,你們是哪個報社的記者,叫什麼名字?我現在要以人民群眾的名義,舉報你們,你們不配當人民的記者!”
這時候的報社都是國家的,那幾個記者一陣臉紅。
其他那些圍觀的群眾也覺得臉火辣辣的。
姜瑤沒給這些記者辯解的機會,“韋同志,交給你了。”
“好。”韋鵬飛公事公辦,“各位,跟我走一趟。”
這下子,他們慌了,其中一個記者陶正業站了出來。
“等一下,剛剛確實是我們做得不妥當,對不住。”陶正業真誠道歉,“我們不會亂寫什麼,就當今天沒來過這裡,還請念在我們第一次這樣,網開一面。”
“口說無憑,拿出你們的工作證,到公安局和公安同志作保證。”
姜瑤奉行著打一巴掌給一顆甜棗的原則,“巴掌”打完了,就下來,就給用懷柔政策了。
她站在臺階上,沉聲對那些看熱鬧的圍觀群眾道。
“同志們,我不知道你們是從什麼地方得知這個訊息,也不知道你們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站在這裡。
但我們都是有家人的,家裡有母親,有姐姐妹妹,有女兒,要是你們的母親姐妹或者女兒遭受這種事,你們會怎麼樣?
一個年華正好的女孩,不幸遇到了這種事,身心遭受巨大的打擊,現在正是她最痛苦的時候。
我不求你們能同情或者幫助她,但起碼不是傷害她,不要在她的傷口上撒鹽。
生在紅旗下,身為社會主義的接班人,我們要明辨是非,除惡揚善,我們該譴責的是傷害無辜女孩的畜生,該做的是讓惡人伏法,而不是站在這裡,指責受害者,讓自己也變成惡人。
不然,我們和剝削階級時代的人有什麼分別?我們怎麼對得起幾十年前為了祖國解放拋頭顱灑熱血的千千萬萬英烈?”
這一番話說得在場的人羞愧不已。
姜瑤趁機問他們是從哪裡聽到這個訊息的。
眾人都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
透過這些對話,得出最後的結論,那就是,最先傳話出來的,是住在尹家旁邊的李寡婦。
提供證詞的人在公安筆錄上簽名按手印後,就走了,陶正業等記者和董三貴大媽被公安帶走。
人都走了,姜瑤鬆了口氣。
她不管他們是真的知錯了,還是短暫性的,起碼尹秋心的事不會再引起民眾公然的熱議了。
她感受到有人在看她,抬頭一看,正好看到尹秋霜和尹秋心趴在房間的窗戶前,眼睛裡都含著淚水。
姜瑤對著她們笑了笑,輕聲用口型說道,“沒事了。”
她一上樓,尹秋心就衝出來抱著她。
姜瑤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溫柔安撫,“沒事了,沒事了……”
等尹秋心情緒稍微穩定一些,她抬手把尹秋心臉上的頭髮撥開,別在耳後,“餓不餓?我們先吃點東西,好不好?”
“嗯。”這回,尹秋心沒有遲疑,也沒有抗拒。
姜瑤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心裡稍微緩和了些。
她提前叫阿七買了早飯,和尹家姐妹一起吃了後,動身前往公安局。
有了昨天的畫像,公安局已經連夜把涉案人員都抓來了,包括尹復全。
這年代的審訊,可沒有不能屈打成招的規定,也沒有要求一定要有證據才能抓人的規定,可以先抓人,再根據口供找證據,或者有了口供,直接不需要證據了。
這樣的辦案方式雖然會導致一定的冤假錯案,但對於真正的罪犯,卻很有用。
在公安同志的雷霆手段下,所有人都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包括尹復全。
擔心會刺激到尹秋心,韋鵬飛只把結果告訴了尹秋霜。
尹秋霜不敢相信,整個人都有些癲狂,“我要見他!我要見他!”
姜瑤也在旁邊。
雖然早就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但聽到這是確切答案的時候,還是心驚。
能對親生女兒下手,還夥同別人一起,這得多喪心病狂?
更讓她心痛的是,尹家有親屬去了港城那邊,再加上家裡成分不好,在那特殊的十年裡,被打成了黑五類。
尹秋心從十歲開始,也就是1971年,就被紅|小兵侵犯,一直到持續到1976年。
運動結束後,那些紅|小兵搖身一變,變成了其他公幹人員。
尹秋心長得太漂亮,他們沒有放過她,從1976年到現在,七年過去了,他們利用迷藥欺辱了她七年。
加上之前的五年,就是十二年!
而促成這一切的,除了時代的無奈,就是尹復全!
一開始是為了自保,推尹秋心出來,換平安,後面則是為了掩蓋之前的齷蹉行徑。
姜瑤覺得腦袋有點發昏。
難怪尹秋霜要發瘋,是她,她也瘋。
尹秋霜去審訊室見尹復全的時候,姜瑤和韋鵬飛在玻璃窗那,能看到他們和聽到他們的談話。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心心是你的女兒,你怎麼忍心的?”尹秋霜一進去,就質問尹復全。
尹復全冷笑,“當初,不把她推給那些人,要陪他們的人就是你,你也是受益的一方,沒資格指責我。”
“我寧願那個人是我!”尹秋霜怒吼,呼吸急促,眼淚控制不住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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