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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般解釋,歐陽伯那雙死灰般的眸子,驟然迸射出一縷難以置信的光芒。
他死死盯著林宇,嘴唇哆嗦著,好半晌才擠出話來:“你為何會這麼說?”
“你憑什麼認為,我歐陽家是冤枉的?”
林宇神色平靜,淡淡道:“我只相信我看到的證據,以及正常的邏輯。”
“卷宗上的破綻,太過明顯了。”
頓了頓,林宇話鋒一轉,聲音沉了下來:“不過,歐陽伯,即便此事真的另有隱情,以我如今的身份和實力,恐怕也無力為你歐陽家伸冤。”
歐陽伯眼中剛剛燃起的一絲光亮,瞬間黯淡下去,彷彿風中殘燭。
林宇見狀,則是繼續說道:“你我都清楚,當年下旨的是當今陛下。”
“要推翻陛下的聖旨,為其定性為錯案,你覺得,這大夏朝堂之上,誰有這個膽子?誰又有這個能力?”
“我林宇,不過一介廢爵罪囚,自身尚且難保,如何去撼動這如山般的皇權?”
“更何況,此事牽扯鎮國公府,牽扯我的生母,甚至牽扯更多我不知道的勢力。”
“這潭水太深了。”
聽到最後,歐陽伯的身子微微晃了晃,眼中的光彩徹底熄滅。
他低下頭,不再言語,彷彿一尊失了魂魄的雕像。
庭院內,氣氛再次凝重得讓人喘不過氣。
良久,林宇的聲音再次響起,卻帶著一絲異樣的意味:“歐陽伯,我雖然現在無法為你伸冤,但我需要你的幫助。”
歐陽伯猛地抬起頭,渾濁的眼中帶著一絲愕然與不解。
林宇目光灼灼地看著他,開口解釋:“我所修煉的功法特殊,會誕生心魔,只有你才能助我將其壓制,甚至驅逐。”
“歐陽先生不如好好考慮考慮,助我便是助你自己。”
“若我能徹底掌控自身力量,實力更上一層樓,將來未必沒有與陛下面對面,平等對話的機會。”
“到了那時,我林宇在此立誓,定會為你歐陽家一案,向陛下討要一個真正的說法!”
“不管背後牽扯到誰,不管有多大的阻力,我都會一查到底!”
聽到如此承諾,歐陽伯乾裂的嘴唇微微顫動。
他死死地盯著林宇,彷彿要將眼前這個年輕人看穿。
許久之後,歐陽伯沙啞的聲音才緩緩響起:“你讓我考慮考慮。”
林宇嘴角不易察覺地微微一揚。
有這句話就夠了。
他當即轉向關飛:“關老,麻煩你給歐陽伯安排一處清靜的廂房住下。”
“另外從今日起,歐陽伯只要不離開這座庭院,想做什麼都隨他。”
“若有什麼需求,儘管開口,我會盡量滿足。”
關飛沉聲應道:“是,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