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王德聞言,如遭雷擊,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放了關飛?大人,這萬萬不可啊!”
他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臉上血色盡失。
林宇冷眼看著他:“怎麼?本官手持陛下金牌,難道還使喚不動你?”
“還是說,王統領想抗旨不成?”
冰冷的話語,如同利劍一般刺向王德。
王德一個激靈,猛地抬頭看到林宇手中那塊象徵著至高皇權的金牌,頓時如墜冰窟。
抗旨?那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他再大的膽子,也不敢!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王德連連擺手,汗如雨下。
“既然不敢,那便帶路吧。”林宇語氣不容置疑。
王德面如死灰,心中叫苦不迭,但皇命難違,金牌在此,他只能硬著頭皮應下。
“是,大人這邊請。”
王德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佝僂著身子,在前方引路。
林宇邁步跟上,踏入了這座陰森可怖的天牢。
越往裡走,光線便越是昏暗,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與腐臭氣息,夾雜著若有若無的哀嚎與呻吟。
兩側牢房中,一道道或怨毒,或麻木的目光投射而來。
王德一路低著頭,腳步匆匆,顯然對這裡也是極為忌憚。
終於,在穿過數道沉重的鐵門,走過一條長長的、陰暗潮溼的甬道後,王德在一處幽深的地牢入口處,緩緩停下了腳步。
“大人,關飛就在這最深處。”
……
王德的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指向前方那扇比之前所有牢門都要厚重、都要詭異的巨大鐵門。
鐵門呈現一種深沉的暗紅色,彷彿被無數鮮血浸染過一般,上面佈滿了猙獰的劃痕與乾涸的血漬,有些地方甚至隱隱透出暗黑色的鐵鏽。
門上沒有鎖孔,只有幾根嬰兒手臂般粗細的玄鐵鎖鏈,一圈圈地將牢門與兩側的石壁死死纏繞。
空氣似乎都在這裡凝固,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林宇眼神微凝,打量著這扇透著不祥氣息的牢門。
“開啟它。”他淡淡開口,語氣不容置疑。
王德聞言,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一哆嗦,連連擺手。
“大人,萬萬不可啊,這門後的可是活閻王啊!”
他臉色慘白如紙,聲音帶著哭腔:“這門一旦開啟,若是他發起狂來,小的這條小命可就沒了!”
林宇眼神一冷,掃向他:“本官在此,你怕什麼?”
王德被他目光一刺,心中一寒,但對關飛的恐懼已深入骨髓。
“大人,不是小的膽小,實在是那關飛太過兇殘,天牢裡多少好手都折在他手裡……”
“廢話少說!”林宇不耐煩地打斷他:“本官讓你開門,你便開門,再敢囉嗦,休怪本官對你不客氣!”
他手腕微微一動,那面金牌在他指尖若隱若現,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寒光。
王德看到金牌的影子,頓時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後面的話全都堵在了喉嚨裡。
他知道,抗旨的下場,比面對關飛還要悽慘百倍。
“是,小的遵命,小的遵命!”
王德哭喪著臉,哆哆嗦嗦地從腰間摸索出一大串鑰匙,每一把都鏽跡斑斑。
他顫抖著雙手,在那一堆鑰匙裡翻找了半天,額頭上的冷汗如雨般滴落。
“這玄鐵鎖鏈,是用特製的鎖頭鎖住的,鑰匙在這裡!”
終於,他找到一把奇形怪狀的青銅鑰匙。
王德深吸一口氣,像是要奔赴刑場一般,一步一挪地湊向那扇恐怖的牢門。
他的手抖得厲害,鑰匙幾次都對不準鎖孔。
“咔噠……”
一聲輕微的金屬摩擦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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