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端起茶杯，輕輕吹散了熱氣。
“這只是個開始。”
“等水泥，烈酒，香皂這些東西，從趙家的作坊裡流水一般生產出來，送到天南地北。”
“那才是真正的，天翻地覆。”
趙敏看著眼前的男人，美眸中異彩連連。
三天。
僅僅三天。
整個揚州，甚至半個江南，都因為這個男人的一個決定，而陷入了沸騰。
無數人背上行囊，拖家帶口，湧向趙家設在各地的招募點。
無數封加急信函，從江南各地的豪門望族，送往京城。
信上的內容，大同小異。
“趙家瘋了。”
“林宇也瘋了。”
趙敏輕輕一笑。
“他們不懂你。”
“他們也不需要懂。”林宇放下茶杯，目光落在趙敏的臉上。
“你懂就夠了。”
趙敏的臉頰，微微一紅。
……
翌日。
天還未亮，整個揚州城，就已經醒了。
入目所及，皆是紅色。
從總督府到趙府，數里長的街道，被紅色的地毯鋪滿。
街道兩旁的屋簷下，掛滿了紅色的燈籠。
每一棵樹上，都繫著紅色的綢帶。
就連空氣中，似乎都瀰漫著喜慶的味道。
趙府門前，趙德言挺直了腰桿，紅光滿面。
他穿著一身嶄新的錦袍，迎接著四方來客。
“哎呀，李員外，您能來，真是令寒舍蓬蓽生輝啊！”
“王掌櫃，快請進，快請進，今天不醉不歸！”
這些往日裡與他平起平坐，甚至還要壓他一頭的江南富商，此刻在他面前，一個個都堆滿了諂媚的笑容。
“趙老哥，恭喜恭喜啊！”
“您這可不是嫁女兒，是嫁出了一位未來的國母啊！”
“以後，可得多多提攜我們這些老兄弟！”
趙德言聽著這些奉承，心中舒坦到了極點。
他知道這些人敬的不是他趙德言。
敬的是他身後，那個即將成為他女婿的男人。
敬的是那本神秘的小冊子。
敬的是那箱能晃瞎人眼的，十萬兩黃金！
趙德言的目光，越過人群，望向總督府的方向。
那裡才是他趙家未來的希望所在。
此刻，總督府內。
林宇一身大紅喜袍，襯得他愈發英武不凡。
他的身前，站著一個面容冷峻，眼神如鷹的男人。
“主公。”
歐陽伯的聲音，像是兩塊鐵在摩擦，乾澀而冰冷。
“今日賓客繁多，魚龍混雜。”
“我已經安排了三百名親兵，化作賓客，混在人群之中。”
“另外，府中各處要道，都埋伏了弓弩手。”
“只要有任何異動，保證能讓來犯者，有來無回。”
他的話裡，沒有一絲喜慶，只有徹骨的殺意。
對歐陽伯來說，這世上再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
除了復仇。
林宇拍了拍他的肩膀。
“辛苦了，歐陽先生。”
“不過今日，你不用這麼緊張。”
林宇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想看我笑話的，想給我添堵的肯定有。”
“但敢在今天，在揚州城裡動手的一個都沒有。”
“他們沒這個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