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侯府,一棵千年難遇的巨參,換不來一碗人人都有的燕窩羹。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
這種差別對待,往往最能扎人心窩。
不過,她現在已經不在乎了。
侯府蹦躂得越歡,後面摔得就越慘。
“姑娘!”香雪見林棠棠不說話,語氣委屈,“要不,我們離開侯府吧!不受這窩囊氣了!”
她家姑娘真是太可憐了!
“好端端的怎麼哭上了?”林棠棠心中有些動容。
前世,直至死,她身邊都沒有一個貼心的人,這一世,還有這樣個傻姑娘一直陪著。
她走過去拉起香雪的手,“你放心,姑娘我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我在侯府地位如何,由不得她們做主。”
“真的?”香雪吸了吸鼻子。
“嗯,姑娘何曾騙過你?”林棠棠輕輕點了一下香雪的額頭,“今日侯府的燕窩羹,我們不吃,是我們的福氣。
“咦?為何?”香雪有點摸不清頭腦。
“明日你便知道了。”林棠棠胸有成竹,“你記得明日早些拿著我的信,去岐黃堂請仲玉大夫來。”
“姑娘,怎麼好端端的要請大夫……”香雪抬起頭來。
“你只管照辦,明天這侯府將會有好戲上場。”林棠棠意味深長道。
夜裡。
林棠棠剛剛入睡。
雪松香的氣息傳來。
她瞬間清醒,坐直。
瞧見秦墨安正端坐在椅子上,慢慢品著茶。
“殿下。”她匆忙披上一件外衫,下床行禮。
“將你所畫的圖紙拿給孤瞧瞧。”秦墨安正色道。
林棠棠走到案桌前,拿起竹筒,抽出裡面的畫紙,放在燈下,讓他細細打量。
“這些都是你畫的?”眼底有著一抹讚賞。
“正是臣女。”林棠棠回道。
“倒有些小才。”
秦墨安指了幾處發問,林棠棠湊近瞧了,做了解答。
女子的髮香,近在咫尺,她臉上的汗毛,清晰可見。
林棠棠解答完畢。
半晌,秦墨安才悠悠開口。
“孤會安排此事,治療鴿子的藥方,拿給孤。”
“諾。”林棠棠將準備好的方子遞給秦墨安,問了一句,“可是百鳥林的鴿子出了問題?”
秦墨安撇了她一眼。
“前幾日在行宮路過百鳥林時,我看到一些灰色的鴿子狀態不太好。”
林棠棠急忙補充道,“我無意過問殿下的私事,只是以前在北境養過鴿子,對它們很熟悉。”
“孤知道。”秦墨安收回視線。
暗衛將一個食盒放到桌上。
“宮裡賞的,孤不喜歡這味道,你替孤吃了。”
秦墨安離開後。
林棠棠一臉狐疑地開啟食盒,裡面放著一碗熱騰騰的燕窩羹。
縱然知道,這是太子不要的,她的眼中,依舊染上一抹潮溼。
明日,很快便要到了。
看侯府的人,到時如何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