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了一會,她抬頭,朝著秦墨安行禮,“殿下放心,我以林氏一族的前程作保,我給您的那枚玉佩,是巧匠雕而成琢,世間僅有一枚,不信您可以將玉佩對著燈光,裡面有一個淡淡的‘林’字。”
秦墨安拿出玉佩,確實如此。
他看向林棠棠。
因剛剛咳嗽完,她眼中還噙著淚水,如同一隻無辜的小鹿,眼巴巴地望著秦墨安。
秦墨安面色不改,放下手中的茶杯,“孤暫且信你一次,若是被孤發現你說謊,你人頭不保。”
“多謝殿下的信任!”林棠棠鬆了一口氣。
秦墨安示意暗衛南立將兩個籠子放到桌上,裡面各有一隻鴿子,其中一隻病懨懨的。
“這隻鴿子,由你治療。另外一隻,便是你的信鴿。”
看著鴿子,秦墨安的氣息不似以往那般凌厲,反而多了一絲柔和。
翌日一早。
一陣喧譁聲響起,緊接著,三個嬤嬤來到西苑,要闖入林棠棠的房間。
春雪與李嬤嬤攔著兩人,不讓進入。
“我們姑娘還未起來,你們休得無禮!”春雪拔出身上佩劍。
“侯夫人派我們教林姑娘規矩,你們在這裡攔著,是要違抗夫人的命令嗎?”為首的吳嬤嬤想硬闖。
“我們是林姑娘的人,侯夫人的命令與我們何干?”李嬤嬤厲喝道。
畢竟是宮裡出來的人,說話有威嚴,中氣十足,讓嬤嬤們愣了一會神。
但很快,她們又囂張起來。
“林姑娘如今在侯府,便要守侯府的規矩。你們若再阻攔,小心我告訴夫人,將你們兩個先打一遍!”吳嬤嬤叫嚷。
“嗯,那你們試試看。”
此時,廂房的門開了,林棠棠穿戴整齊,出現在眾人視線裡。
她聲音淡淡,從容不迫,讓人莫名覺得壓力。
“吳嬤嬤,剛剛鬧得最歡的便是你,春雪削她。”
春雪一劍飛貼著頭皮出去,三個嬤嬤只聽見一聲輕響。
吳嬤嬤耳邊的頭髮,斷了。
她癱坐在地上,渾身顫抖,說不出話來。
其他幾個嬤嬤也全部噤聲。
林棠棠坐在她們面前,慢悠悠地吃春雪買來的粥,不急著開口。
半刻鐘後,高嬤嬤忍不住了。
“林姑娘,我們也是奉夫人之命行事,迫不得已,打擾了您休息,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過我們吧!”
幾個嬤嬤紛紛點頭。
“都是寄人籬下,我為難你們做什麼。只是,你們身為教習嬤嬤,知禮卻不守禮,方才闖院,哪有半點規矩?說出去,只怕別人會笑掉大牙。”
林棠棠喝完最後一口粥,徐徐開口。
“對,林小姐說的是。”無一人反駁。
“你們說是來教我規矩,其實是侯夫人派來監視我的吧。”林棠棠心中有數。
上一世侯夫人只派了王嬤嬤監視自己,這一世,她卻派了三個嬤嬤。
“這……”高嬤嬤吞吞吐吐,畢竟侯府是她要生活一輩子的地方,侯夫人是她的仰仗,她不想出賣。
“你們不說,那我來說。”
林棠棠看著高嬤嬤,“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高嬤嬤的兒子錢友與孃家侄女是同一天出生的吧?好巧呢!後面的還需要我多說嗎?”
高嬤嬤心中發緊,眼中驚愕。
對上林棠棠看好戲的眼神,她知道林棠棠知道了自己的秘辛。
林棠棠上一世曾無意中聽到高嬤嬤與她哥哥的對話,知道高嬤嬤的兒子錢友,非她親生。
“劉嬤嬤,你家人生病,現在急缺銀子吧?”林棠棠指了指另外一個嬤嬤。
劉嬤嬤點了點頭,一臉憔悴的模樣。
“至於吳嬤嬤。”林棠棠話還沒說完,吳嬤嬤立馬錶示願意臣服。
“如此,大家也都算知根知底了,我們做個交易吧。你們每日依舊向侯夫人彙報我的行蹤,但是得按我說的彙報,我每個月給你們月錢,侯夫人給你多少,我便給多少。若你們背棄交易,那手筋斷了的王嬤嬤,便是前車之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