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楊曉一行人踏上歸程時,李均來到了湖畔的假山後面。
女子面若芙蓉,迎風而立,一襲白色衫裙,隨風翩翩起舞。
她是李均的表妹,寧惜旋,父親是靖南刺史。
“旋兒!”李均輕喚了一聲,靠近。
“李公子。”寧惜旋側身,拉開了距離,行了一禮。
“是我對不住你。”
李均見她眉眼間的疏離,心臟刺痛,“今日之事,你都看到了,我會跟父親請求,解除與楊曉的婚約,然後跟姨父提親。”
“李公子慎言!你跟楊曉的事,與我無關。”寧惜旋面上謹慎,打量了一下四周。
“怎麼無關?我的心意,難道你不明白嗎?”李均目光灼灼。
“明不明白重要嗎?”寧惜旋眼眶微紅。
她與李均自小相識。
他是京中的逍遙公子,她是南地的溫婉姑娘。
每年,她都會隨著母親在李國公府住上一段時日。
不知不自覺中,滋生了情愫。
李均說,等她長大了,他就娶她。
可在她及笄的前一日,她在木安寺卻目睹了李均抱著楊曉從池塘裡出來。
緊接著。
在她及笄當天,李均跟楊曉就定了婚,打得她措手不及。
她的世界觀在短短的兩天內坍塌了。
曾經信誓旦旦的男人,轉瞬就成了別人的未婚夫。
第三天一早,母親就帶著她匆匆離開了國公府。
本以為兩人此生不會再相見,不想母親幾日前帶著她又匆匆來京,住到了國公府。
這幾日,她都儘量避著他,今日無處可避。
往事不堪回首,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先走了,表哥先處理自己的事情吧。”
寧惜旋提起裙襬,小跑離開。
李均望著女子遠去的背影,心中生疼,一拳打在了假山上。
這廂,楊曉回到侯府後,一直打噴嚏,發起了低熱,昏睡過去。
餘氏心疼,讓人立馬熬了薑茶水。
“琛兒,不是母親說你,你怎麼沒保護好曉曉?”餘氏面上煩躁。
“他們有備而來,每一個陷阱都是為曉曉設計的,避無可避。”
楊琛眉頭緊鎖,若不是今日自己提醒,楊曉掉的坑還會更多。
他沉吟了片刻,將落水的整個經過,全部將給餘氏聽。
餘氏心神不寧,太陽穴突突直跳,“你是說,李均想借此退婚?”
“正是。”
“不行,靖北侯府的婚事,是他想退就能退的嗎?”餘氏面露兇色。
“崔氏一黨估計會拿曉曉今日的糗事大做文章,就算沒發生落水一事,這樁婚事也成不了了。”
楊琛嘆了一口氣,“我早就跟母親講過,強扭的瓜不甜。曉曉性子霸道有餘,機智不足,母親還非要使手段,讓她高攀國公府。現在好了,只要別人稍做文章,李均就急急地想要撇開她。”
“你這是在指責你的母親嗎?要想有一門好姻親,以侯府以前的樣子,不耍手段,能成嗎?”
餘氏捂著胸口,語氣委屈,“你口口聲聲指責我不該耍手段,那你自己呢?你對林棠棠耍的手段少嗎?你怎麼得到她的,你忘了?”
此時林棠棠來到了院中,聽到餘氏的話,腳步一頓。
難道,她當年追楊琛,都是楊琛設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