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咬的痕跡而已,母后不必在意。”秦墨安神色極淡,漫不經心。
“蚊子?”
皇后頓了一會,順著他的話開口,“看來是這獵場的人沒伺候好,太子,我讓一個大宮女去你宮裡伺候,你現在只留了一些侍衛,他們不如女子細心。”
“不是什麼大事,母后不必擔心。”秦墨安手中握著玉扳指,聲音波瀾不驚。
“你是一國儲君,平日政務纏身,蚊子擾了你的眠,這可如何是好?現在天氣漸熱,蚊子越發多起來,大宮女過去也剛好驅蚊。”皇后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
“母后莫非忘了,我以前征戰沙場,在死屍遍地的山谷中,睡了三天三夜?”
秦墨安面無表情,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毛骨悚然,“連又腥又臭的屍體都擾不了我的眠,區區一個蚊子算什麼?莫非,母后覺得我現在嬌弱至此?”
皇后聞言一噎,面上的笑意淡了幾分,“太子,你多心了。我只不過關心你罷了,你說不影響就不影響。”
“兒臣多謝母后關心。”秦墨安行了一禮後,將裝好的果子,拿在手中。
轉身離開。
皇后的手指緊緊握住木椅的邊緣。
“若嬤嬤,你說究竟是哪個女子攀上了太子?”
“娘娘,會不會是您多想了?方才殿下已經解釋了那痕跡是蚊子咬的,也說得通。”
若嬤嬤垂首回道。
“就是因為他特意解釋了,這件事情才不正常。”皇后面上完全沒有方才的和藹笑容。
秦墨安沒有說實話。
他不拘小節。
她養了他七年,最清楚他的性子。
若不及時止損,只怕有大麻煩。
“讓暗線緊盯太子的行蹤,一有動靜,馬上來報。務必查清楚,是哪個女子勾搭太子。”皇后吩咐若嬤嬤。
“諾。”
若嬤嬤離開後,拿出太子選妃的名冊,細細看起來。
她與崔氏籌謀了七年的計劃,不能在這個時間點,節外生枝。
翌日一早。
楊曉從夢中驚醒,嚎啕大哭。
餘氏聽到動靜後,來不及穿好衣裳,只匆匆披了一件外衣,小跑到楊曉跟前。
楊琛與林嬌嬌聽到聲音,也來到了房間。
“曉曉,你怎麼哭了?”
“母親,我夢到,我夢到你將我許給昨晚那個大漢了……”她撲在餘氏懷中,聲音哽咽,“母親,我好怕,好怕……”
“別怕,母親會為你尋一門好親事的。”
餘氏摟著楊曉,覺得心肝疼。
此時,門外傳來通報,工部侍郎的夫人白氏來了。
幾人來到外間,楊曉躺在裡間床上。
爽朗的笑聲傳來,白夫人笑盈盈地走進了房間,“恭喜侯夫人,好事臨門。”
“好事?”
餘氏一臉納悶。
“可不是?我家侄兒特地選了這個好時辰,上門跟侯夫人提親,這不是好事是什麼?”
白氏側了側身子,“起兒,快來拜見侯夫人、世子。”
眾人這才注意到,白氏身後跟著魏起。
“魏起拜見侯夫人、世子。”他朝著兩人抱拳行禮。
魏起雙親早亡,白氏是魏起的堂嬸嬸,今日,她是過來給魏起保媒的。
餘氏與楊琛臉色皆變。
“白夫人,這話是何意,我侯府何時要與魏公子議親了?”餘氏沉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