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馳心中暗道一聲,完了。
他的第一反應便是:原來宋茹兒母子,真的在楊琛手中。
在被吳氏揪住耳朵的瞬間,他一時無法辯駁。
這樣出神而又慌亂的模樣,在吳氏看來就是羅馳做賊心虛。
她黑著臉,手上的力度加大,羅馳的耳朵瞬間如被刀割,痛入鼓膜。
“你做什麼!”羅馳跳起來,條件反射地拍向吳氏的手掌。
“啪!”清脆的聲音響起。
吳氏吃痛收回了手,“你竟然趕打我!”
“不打你,你就要把我的耳朵給扯下來了!我是你夫君,你怎麼這麼不知輕重?”羅馳的耳朵此時如同火燒,有帶著鋸木般撕裂的疼痛。
要是再晚一點,這隻耳朵只怕是廢了。
“你打我的力度也絲毫不小!”吳氏摸著手掌,已經出現泛紅。
她自小被吳雄教養長大,周圍的人平常連重話都不敢跟她說,她哪裡受到過這樣的委屈?
有一個自稱是丈夫孩子的人找上門,質問丈夫,還被他倒打一耙!
她越想越氣,越氣越委屈。
當下,她紅著眼,朝著羅馳吼道,“我看你就是做賊心虛,還強詞奪理!”
羅馳正欲懟回去時,吳氏氣沖沖地下床,開啟了門,對著小廝說,“去,讓靖北侯府的人,將他說的“野種”給我帶到花廳,我倒要看看,這“野種”是真是假?”
說完,喚來丫頭更衣。
羅馳站在身後,眉頭緊縮。
門外的夜風帶著微微的涼意,吹散了人體內的燥熱與睡意,讓人神智也清醒了三分。
吳氏在丫鬟的伺候下,有條不紊的換了衣裳,羅馳卻更慌了。
一滴滴汗從背上冒出來,浸溼了他的中衣。
他想要找到宋茹兒母子的下落,但是絕不不想以這種方式,在這種場合。
他現在實力還不夠,不足以護她們母子周全。
若是真被吳氏當面看見,非拔了他們一層皮不可。
想到此,他便後悔了。
後悔方才太沖動,沒能及時想好應對之策。
“夫人,別說笑,我哪裡來的兒子?我跟你只有一個閨女,許是靖北侯府弄錯了。”羅馳勉強彎起嘴角,走到梳妝鏡前面,對吳氏笑了笑。
“呵?你的反射弧也太長了吧?小廝都彙報這麼久了,你才開口狡辯,誰信呢?”吳氏冷嘲一聲。
“不是,剛剛夫人是你弄疼為夫了,大半夜的跑來跑去對肌膚不好,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羅馳臉上蒼白,對著小廝揮了揮手,“你去告訴侯府的人,讓他們回去吧。”
小廝聞言,遲疑地看了羅馳一眼,又望向吳氏。
“本夫人都起來了,去見一見又有何妨?”吳氏霍然起身,直接從羅馳面前走過。
羅馳瞪了小廝一眼:這個小廝今日怎麼像是來找事的?
不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嗎?
小廝假裝看不見,與丫鬟一道,跟在吳氏後面。
一隻手,悄悄地摸了摸懷中的銀票。
吳氏來到花廳,看見宋茹兒母子倆正坐立不安。
“羅馳的兒子呢?”吳氏問道,嚇得宋茹兒母子渾身一顫。
她怯怯地抬起頭,“請問夫人是?”
宋茹兒沒有見過吳氏。
吳氏看著眼前的女子,心中的怒氣更甚。
這女子身材纖細,巴掌大的臉蛋上,是柳葉彎彎的細眉與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害怕起來,嬌怯不已,我見猶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