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林棠棠面色搖頭否認。
“那為何侯府的主子們今日都中毒了,你卻安然無恙?”餘氏方才胃裡折騰難受,現下臉色泛青。
她看著林棠棠面色不錯,心中的怒火與不爽湧上心頭。
“怎麼,我沒中毒也錯了?”林棠棠眼中寒光閃過,嘴角的弧度下滑。
有好處時,侯府總是落下她;碰到壞事時,又見不得她獨好。
她又道,“夫人說是下毒,可有證據?”
“這還需要證據?事實擺在眼前,你便是下毒之人。”坐在餘氏下首的楊曉,不滿地哼了一聲。
楊琛默不作聲,靜靜看著。
“楊小姐好本事,黃口白牙,僅憑猜測,便想將這莫須有的下毒罪名加到我頭上嗎?”
林棠棠面上染上一層薄怒,如劍的目光,盯向楊曉,“若我說,是你下的毒呢?”
“荒唐!不可能!”侯夫人看向林棠棠,面色不善。
林棠棠嘴唇緊抿,“怎麼,她可以誣陷我,我不能懷疑她?難道因為楊曉是侯夫人女兒,可以肆意定人罪過嗎?那還要律法作甚?”
“休要胡說。你如何證明毒不是你下的?”侯夫人見林棠棠搬出律法,又換了一個說辭。
她的症狀最重,說話中氣稍顯不足。
在場的人,點了點頭。
他們需要一個答案。
“春雪,將仲大夫請進來。”林棠棠等的便是此時。
上一世,侯府吃了燕窩羹的人都出現了中毒症狀,林棠棠沒吃,躲過一劫。
但她也被侯府的人誣陷與刁難,直到仲大夫上門,事情才水落石出。
這一次,她不想再受這冤枉氣。
仲大夫是京中最有名的大夫,平常不輕易出診,如今來到侯府,眾人對他多有恭敬。
他細細給眾人把了脈,看了各處食物,並無不妥,問道,“最近兩日,林姑娘的飲食與府中的飲食,可有何不同之處?”
侯夫人面色微變,西苑的飲食,自然比不過其他房裡。
“不同之處多了。不過,昨日他們都吃了燕窩羹,我家姑娘沒有。”香雪直言。
“胡說!燕窩是曉姐兒帶回來的,她一番好心,怎能懷疑她?”侯夫人下意識地維護自己的女兒。
“侯夫人,有毒沒毒,驗過便知,不用這麼著急。”林棠棠打斷了餘氏的話,“諸位覺得呢?”
無人反對。
人都是自私的,涉及到自身安全問題,誰敢大意?
最終,周嬤嬤將剩下的燕窩羹端來,由仲大夫細細查驗。
白色的銀針到燕窩羹裡面,成了淡淡的灰色。
楊琛與餘氏瞳孔一縮。
“不可能!”楊曉捂著臉,雙眼瞪大。
又慌忙走到林棠棠身邊,想要拉拽她,“是不是你動了手腳?”
香雪見狀,立馬抽出身上的軟劍,凌厲的劍風起,逼得楊曉倒退了兩步。
“放肆!你一個下人竟敢在侯府行兇!”楊琛起身,將楊曉護在身後。
“她不是行兇,是護主。”
林棠棠讓香雪放下軟劍,嚴厲質問,“世子真是好哥哥,明明是楊曉的錯,你卻遷怒於我的丫鬟,對她動怒;可方才你的未婚妻被別人口誅筆伐,汙衊陷害,你竟一言不發。這侯府還有‘公道’二字嗎?”
她一步步走近楊琛,眸中的騰昇怒氣,映入他的眼中,“你可知,侯夫人此次為何症狀最重?因為她吃的燕窩最多!世子,你跟侯府,欠我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