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苟同。”
何顧水終於恢復了冷靜,他坐直身體,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捂住自己的嘴,皺眉道:“準備工作都做好了嗎?”
“你是說,枝?”
姬曉月笑了笑,“已經做好準備了,只要你下令,我們就可以在半分鐘之內離開這裡,到達枝所錨定的地點。”
“嗯。”
何顧水點點頭,“枝的位置……”
“放心,只有我知道。”
姬曉月嬌笑連連,“你害怕咱們這裡有叛徒?”
“不是害怕,而是在見識到末世崩塌,一切規則歸零後,有些人免不了出現一些佔山為王的自私想法。”
聽到何顧水這麼說,姬曉月鳳眼一眯。
“你是說……穆午和周……”
“嗯。”
何顧水嚴肅的點點頭,壓低聲音道:
“錢莎的記憶裡,穆午曾單獨找她聊過,而且穆家在上京的大部分生意被白霧摧毀了,我懷疑他有了異心……”
“嗯,不得不防。”
姬曉月嚴肅的點點頭。
“還有周家。”
何顧水錶情有些玩味,“老頭子懷疑周家是投靠派,所以讓我在這次行動中,順便給周家一些警告……”
“那林夜……”
“她只是個溫室裡長大的蠢丫頭而已,不足為慮。”
說完這些,何顧水起身冷笑。
“一切準備工作都做好了,現在,就等咱們的客人入甕,而我們只需要金蟬脫殼。”
何顧水站在視窗。
望著下方稀稀拉拉的倖存者小團體們,笑容森冷而輕蔑。
“呵,都來吧,底層廢物。”
“這裡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
5號避難點,鐵路旁。
一輛被砸爛玻璃的車廂處,全身用破衣服棉襖裹得鼓囊囊的石排長,用爛盆端著一盆雪水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
在經過另一群倖存者團體的時候,他突然腳下一滑,摔了個狗吃屎。
“哎喲!”
石排長慘叫一聲,水盆丟了出去,“噗嗤”澆滅了這群倖存者團體取暖用的油桶。
甚至還有一半雪水。
直接潑在了一個光頭紋身漢子的後脖頸子處。
“艹!”
這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的光頭紋身漢子頓時尖叫著跳了起來。
零下二十多度。
被人往身上潑涼水可不是鬧著玩的。
“大哥!”
見這光頭紋身漢子這麼痛苦,其他圍在油桶旁邊取暖的小弟們紛紛站起身,憤怒的看著摔在地上的石排長。
“嗎的!”
當然他們沒料到的是,石排長從地上爬起來,罵罵咧咧的,甚至先發制人,一把薅住他旁邊一個小弟的脖領子,臉對臉的怒吼道:“你他嗎什麼意思?敢絆老子?!”
“什麼?!”
被揪住領子的小弟很懵逼。
現在除了去外邊尋找食物和物資的倖存者,其他人都是乖乖待在原地,儘量不要動彈,免得消耗能量。
他神經病了去絆他?
吃飽了撐的?
“曹尼瑪!”石排長二話沒說當即一拳打在這小弟的臉上,咆哮道:“這水是我好不容易從外邊收集來的,你找死嗎?!”
“他嗎的!”
被潑了雪水的紋身漢子終於緩了過來,他牙齒咯咯打顫,一把撿起地上的撬棍,指著石排長怒罵:“你他嗎故意找事兒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