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朵提拉沉默半秒:“嗯……?沒有,只是在注視著你。”
“哈……”柯萊亞有點尷尬動的撓了撓自己的下顎,“是嘛。”
柯萊亞靠近她們,輕聲的說了一句:
“可以吃點東西準備著,等待會我上臺後,準備好時機躲起來。”
“好。不過,奧菲利亞已經吃完了。”艾爾雅露出了像是寵溺孩子一樣的淺笑,“她在全員進場前就大吃特吃了。”
“誒——?不愧是你,奧菲利亞。”
聞言,奧菲利亞微微的抬起頭,看了柯萊亞一眼,但很快她又低下頭,“是的……不過我出去外頭透透氣,有點不舒服。”
說罷,她直接從他們的身旁掠過,莫名的讓柯萊亞感覺奇怪,而艾爾雅也從淺笑微微凝滯——
但柯萊亞還沒來得急讓她止步,她就走的飛快的脫離了他們的範圍;
“喂?”
柯萊亞不解的看向艾爾雅:“剛剛是不是發生過什麼,奧菲利亞情緒明顯不對。”
“……剛剛,我讓她落入那群愚昧貴族的言論之中了,應該是因為這個。”艾爾雅情緒微微一緊,
“是麼。”柯萊亞沉默半響,“不必想太多,我去一趟,跟她聊聊。”
艾爾雅輕輕點頭:“嗯。”
柯萊亞頷首回應,邁步前行,只留下了艾爾雅、阿朵提拉,還有在一旁悠閒坐在椅子上喝著紅茶的埃曼努埃爾;
當柯萊亞的步伐來到陽臺的位置時,景色略微改變。
在宴會之上,有分為室內的區域和外圍陽臺的一小部分,當然,由於這是皇家的陽臺,因此也足夠數十人站在這個區域而不感到擁擠;
因此,當人數多的時候,自然會有想要出來透氣的人跑到外頭來散散心。
而這個巨大的陽臺的天上自然不是懸掛著明亮的燈光,而是昏沉灰暗的月亮與點點暗淡的星光;
柯萊亞不過片刻就鎖定到了扶在陽臺邊緣的奧菲利亞;
“喂,那群貴族對你說了什麼?”
“嗚哇!”奧菲利亞像是沒想到柯萊亞會跟過來,在她肩膀被觸碰的一刻微微的彈跳了一下,“嚇我一跳……”
“我在問你話呢,那群貴族對你說了什麼?”
“……”奧菲利亞因為被襲擊而有點小驚慌的臉色恢復正常,並且撇過腦袋繼續看向天空,保持沉默。
“……喂,你這樣不行,有話必須說出來。”柯萊亞手掌輕輕的拍在了她嬌小的腦袋上,摩挲了那抹金色的長髮;
“沒什麼。”
“有什麼,你明顯很不開心,不是嗎?”
“這和你這傢伙無關,略略略,快給我離開,回去陪艾爾雅,不要來煩我!”
奧菲利亞做了個鬼臉,不滿的衝著柯萊亞吐了兩下。
“是說你這身衣服對嗎?這種事情不必傷心,要是他們知道你爹是誰,也就不敢對你狗叫了。”
“……”奧菲利亞在聽到這句話後,莫名其妙的,情緒被拉扯到了——
是了。
為什麼她要報她爹的名字啊?
明明報出柯萊亞的名字,喊出這個宴會慶祝之人的名字,她才應該要被尊敬的吧,為什麼是要說她爹的名字?
就因為她僅僅只是柯萊亞的‘朋友’,而且沒有更多的東西,不是嗎?
她沉默了。
但沉默,卻讓柯萊亞感覺情緒更加的緊繃。
那種沮喪、不滿,和洩氣,在奧菲利亞這樣純傻子的身上顯露出來的一刻,柯萊亞的心情就很不好了;
在這一刻,他將雙手伸出,並且從背後輕輕的環過奧菲利亞的腰,輕輕擁抱;
“哈——!”
奧菲利亞哈氣了。
在柯萊亞動手的一刻,她當然是掙扎的、謾罵的:“柯萊亞,你在幹什麼!”
“看你心情不好,讓你心情好一點。
無非就是沒有靠山麼?我不是在這裡嗎,我會讓他們都閉嘴的。”
“……你,你!”
奧菲利亞雙手撐在柯萊亞的手臂上,企圖掙脫,但漸漸的……卻變得越來越無力,在感受到身後的溫暖和語言後,她眼眶莫名的滾動淚珠;
靠山……靠山,在背後……可明明,她報了柯萊亞的名字了……
當這個聲音在她的腦海中浮現的一刻,少女質樸的內心就裝不下太多的忍耐了,像是最單純的,向著大人告狀的孩子一樣,帶著顫聲道:
“為什麼……為什麼我說了你的名字,他們也一樣罵我。”
“明明,我也搬出我的靠山了……”
柯萊亞一愣;
“……”
該死。
在這一刻,心中的自責在柯萊亞的內心驟然升起;
柯萊亞當然以為奧菲利亞是在傷心他的能力不夠,沒辦法完美的撐起一片美麗,因此他正想著說等今晚過去就結束了,可……
奧菲利亞卻還繼續開口了;
像是脫韁野馬一樣,一旦開了口就停不下來了——
“我明明說我是你的朋友了。他們還是認為我就是個平民……嗯啊!我就是平民怎麼啦!我就是不屑那些東西怎麼啦!!!
可惡,可惡,可惡……”
奧菲利亞踹了好幾腳子石頭柱子上,“明明是最好的、最存粹的朋友,你知道他們怎麼說的嘛!”
奧菲利亞徹底的轉過身來,氣憤的說道:
“他們說,朋友什麼的隨時都是用來丟棄的東西!可惡,我們能和他們一樣嗎!能一樣嗎……”
奧菲利亞說著說著,氣又消極了下去,眼睫微微下垂,像是被搓破的小氣球一樣;
“我,和他們,不一樣吧……柯萊亞……”
當聽到這一句話的一刻,柯萊亞的瞳孔收縮;
他,感受到奧菲利亞話語之中真正的意思了。
她……是在害怕被拋棄,因為他們那些貴族的言論?
因為她現在和自己只是朋友的關係?
“奧菲利亞。”柯萊亞莫名的心中長出了一股惱火,大概是因為那群該死的貴族讓自己的人難受的原因;
今天過後,一定要大洗牌——
這個念想在他心中響起的一刻,他將雙手撐在了奧菲利亞的臉頰上,隨後認真的說道:
“你在想什麼啊?我們本來就不是一般的朋友好嗎?
只是你相當朋友,所以你是我的朋友,否則,我們又怎麼可能只是朋友?
你個笨蛋,完全可以抬起頭硬氣的跟他們說,你是我獨一無二的朋友。”
聞言——
奧菲利亞,微微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