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帝都傳媒大學月餘，洛言早已學會如何在人群中，過濾這些無處不在的“雜質”，如同呼吸般自然。
下課鈴響，教室瞬間被嘈雜的人聲填滿。
“啊……終於解放了！”夏曉萌伸了個懶腰，像只剛睡醒的貓，“餓死了餓死了！洛言周晴，中午去吃二食堂新開的石鍋拌飯吧？據說超好吃！”
“好啊，我去圖書館還本書，你們先去佔座？”周晴推了推眼鏡。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夏曉萌拍著胸脯，元氣滿滿。她轉頭看向洛言。
“洛言一起？”
洛言正在整理書本，聞言點點頭：“嗯。”
三人隨著人流走出教學樓，陽光毫無遮攔地傾瀉下來，秋天的風帶著清爽的涼意，吹散了教室裡的沉悶。
校園廣播裡播放著輕快的流行音樂，抱著籃球的男生們嬉笑著跑過，充滿了青春的喧囂。
夏曉萌嘰嘰喳喳地和周晴討論著，最近一部熱播劇的男主角，時不時拉洛言評理。
“洛言你說，男一和男二哪個更帥？”
洛言通常只是簡短地回應：“都還行。”
她對這種話題，實在缺乏判斷力，在她眼中，“帥”遠不如氣息“乾淨”重要。
就像此刻，她看似隨意地掃過一個迎面走來的、外表俊朗卻眼神輕浮的男生，對方身上那股混雜著酒氣和短暫情慾的氣味，讓她下意識地微微側身避開。
二食堂人聲鼎沸，飯菜的香氣混雜著年輕荷爾蒙的氣息撲面而來。夏曉萌果然搶到了一個靠窗的好位置。
“三分肥七分瘦，加辣加芝士！”夏曉萌對著石鍋選單豪邁地點單。
“海鮮豆腐鍋，少鹽。”周晴比較養生。
“牛肉石鍋拌飯，不要辣。”洛言選了最穩妥的選項。過於刺激的味道會干擾她的感官。
滾燙的石鍋滋滋作響地端上來，熱氣蒸騰。夏曉萌迫不及待地攪拌起來，辣醬混著米飯和蔬菜的香氣四溢。
周晴小口吹著氣，斯文地品嚐。洛言則拿起勺子，將牛肉、米飯、溏心蛋和蔬菜仔細地攪拌均勻。
她吃飯的動作很安靜，帶著一種近乎儀式感的專注，彷彿在進行一項必須保持心境平和的活動。
“對了對了！”
夏曉萌嚥下一大口飯，壓低聲音，帶著神秘。
“你們聽說了嗎，醫學院附屬醫院那事的最新進展沒？”
洛言攪拌的動作微不可察地頓住。
“就是那個冷藏庫鬧鬼的新聞啊！”夏曉萌眉飛色舞，“我有個高中同學在醫學院，她說小道訊息傳瘋了！說那個出事的保安現在還在精神科觀察呢，天天唸叨‘眼睛’、‘手術刀’，更邪乎的是，他們說冷藏庫那晚的監控錄影模糊不清，好像被什麼磁場干擾了，只能看到大片大片的雪花點！”
周晴皺眉：“又是謠言吧？裝置故障的可能性更大。”
“才不是呢！”夏曉萌不服氣，“我同學說，他們學校論壇都炸了！好多人在傳，說那個‘明德樓’以前就是老解剖樓改的，底下埋著不少無名屍體的殘骸，怨氣特別重！還說……”她聲音壓得更低，“有人看到第九處的人進去了！”
“第九處？”周晴疑惑，“那是什麼部門？”
“不知道啊！聽著就很神秘很高大上！”夏曉萌一臉嚮往，“專門處理這種特殊事件的吧？就像電影裡的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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