艙壁會自動顯示身體資料——詛咒紋路的活躍度、銀璃血脈的穩定值，還有一行小字：沈聿白，今日巡查。
她撐著坐起來時，總會發現艙邊擺著溫好的米粥，瓷碗底下壓著張便籤，字跡冷硬如刀鋒：“忌辛辣，忌動用靈力。”
偶爾還會多畫個潦草的貔貅，大概是模仿她胸前的玉佩。
第九處的食堂師傅大概得了沈聿白的吩咐，每天變著法給她做清淡的藥膳。
蓮子百合粥配蒸山藥，茯苓雞湯燉得酥爛，連涼拌菜都少放了醋。
洛言捧著湯碗坐在窗邊，能看到訓練場上傳來的呼喝聲——
第九處的隊員正在練徒手格鬥，沈聿白偶爾會站在場邊指點，龍紋短刃別在腰間，陽光下泛著冷光。
有次她偷偷溜去看熱鬧，被沈聿白抓了個正著。
他皺著眉把她往回帶，步伐卻刻意放慢配合她的速度。
“醫療艙的監測資料還沒穩定，跑出來做什麼？”
“悶得慌。”洛言踢著路邊的小石子，“這裡比圖書館還像牢籠。”
沈聿白腳步一頓，突然轉身往武器庫走，回來時手裡多了本線裝書。
“沈家古籍裡關於銀璃一族的記載，你拿去看。”書頁裡夾著張書籤，是片曬乾的銀杏葉，邊緣還帶著淡淡的龍涎香。
洛言抱著書回醫療艙，發現沈聿白不知何時讓人換了艙內的香薰，從清冷的檀香換成了溫和的薰衣草。
她翻開古籍，看到裡面有幾處用紅筆做了批註，字跡和便籤上的如出一轍，只是更潦草些，像是匆忙間寫的——“此處與洛言鬼瞳特性吻合”“銀璃血脈覺醒需月光輔助”。
養傷的第三天，周晴和夏曉萌藉著送筆記的名義，不知因何摸到了第九處門口。
當門衛給她打電話告知門口有人找時，她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
以為是自己的外婆過來，匆忙放下手裡的事務，跑出來迎接。
看到來人，洛言不免有些詫異，但是夏曉萌卻無暇顧及其他。
好些日子沒見好友的人影，看到洛言出來，舉著保溫杯就開始咋咋呼呼的開口。
“洛言你是不是被綁架了？這地方看著比電影裡的秘密基地還嚇人！”周晴則悄悄塞給她一包紅糖薑茶：“沈教授說你體虛，記得喝。”
原來是沈教授帶她們來的，洛言心裡有些觸動。
就在她想要伸手接過時，沈聿白從車上下來，面無表情地接過保溫杯。
“給我吧。你們還有課，我讓人送你們回去。”那語氣客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疏離，把兩個女生“請”走了。
等人走了，洛言看著保溫杯裡的銀耳羹，臉頰微微有些泛紅：“謝謝你能帶我室友過來看我。”
“上車！”n沈聿白開口，洛言怔了怔本想著說自己可以走走回去的，可是她還沒開口，沈聿白就像是看穿她的想法一般道。
“距離醫療艙還有段不小的距離，怎麼打算走著回去？”
“我……”
洛言欲言又止，然而沈聿白卻早已開啟了副駕駛的門。
洛言遲疑了片刻，最終邁著步子坐到了車內。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