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血為引,月華焚天!”
銀劍瞬間爆發出刺眼的光芒,竟硬生生將幽冥蠶絲燒成了灰燼。
洛言藉著這股衝勁,縱身躍起,月神劍帶著萬道銀光,直刺無面新娘手中的心臟!
“咔嚓——”
冰藍色的心臟應聲碎裂,無數細小的冰針從碎片中飛出,卻在觸及銀光時盡數消融。
無面新娘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嘯,虛影開始扭曲、淡化,那些白骨衛兵也像失去了提線的木偶,紛紛癱軟成碎骨。
古船劇烈搖晃起來,甲板上的白骨開始簌簌剝落,露出底下深褐色的船板。
洛言落在沈聿白身邊,月神劍已變回銀匕首的模樣,她扶住他流血的左臂,聲音帶著後怕的顫抖。
“你怎麼樣?”
沈聿白搖搖頭,從揹包裡掏出傷藥遞給她,目光卻落在船艙入口。
“銀淵的入口,應該就在那裡面。”
他頓了頓,看向黑潮漸退的海面。
“剛才那心臟裡的冰針,和王婆詛咒核心的陰煞一模一樣。”
洛言的手猛地收緊:“你的意思是……王婆就在銀淵裡?”
“或者說,有人在替她守著這裡。”沈聿白撕下衣角纏住傷口,“進去後緊跟著我,銀淵深處的陰煞能侵蝕神智,連龍族血脈都未必能完全抵禦。”
船艙裡瀰漫著濃重的海腥味,牆壁上掛著早已褪色的船帆,角落裡堆著些腐朽的木箱。
走在最前面的洛言突然停住腳步,鬼瞳裡映出一道淡紅色的影子,正蜷縮在木箱後面瑟瑟發抖——
是那個在醫療部見過的、穿紅嫁衣的小女孩虛影。
“你怎麼會在這裡?”
洛言皺眉,這虛影明明被她淨化過,怎麼會出現在銀淵入口?
小女孩抬起浮腫的臉,指著船艙盡頭的一扇鐵門。
“婆婆……在裡面……她說……要你拿銀璃的骨頭……換你母親的死亡真相……”
沈聿白眼神一冷,龍紋短刃瞬間出鞘:“別信她,這是誘敵的幻境!”
可已經晚了,小女孩的虛影突然化作一張巨大的鬼網,朝著兩人罩來!
鐵門後的黑暗中,傳來一個蒼老而沙啞的笑聲,正是王婆的聲音。
“小銀璃,你外婆沒告訴你嗎?有些魂魄,從一開始就是用來引路的餌啊——”
鬼網帶著刺骨的寒意落下,洛言下意識將沈聿白往旁邊一推,自己卻被網牢牢罩住。
銀匕首在網中不斷撞擊,卻只能激起更多的黑霧。
她看著沈聿白焦急的臉,突然想起他之前擋在她身前的模樣,嘴角竟扯出一抹釋然的笑。
“沈聿白,記著……月神泉……”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鬼瞳裡的銀光漸漸被黑霧吞噬。
沈聿白目眥欲裂,龍紋短刃爆發出前所未有的金光,他朝著鬼網猛衝過去,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死死擋住。
鐵門“吱呀”一聲開啟,裡面湧出的陰煞形成一隻巨大的鬼手,將被網住的洛言緩緩拖向黑暗。
“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