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個月兩人摧枯拉朽的清理戰場。
趙芙雙雖然多數的時候還是躲在景玉神皇身後，但她衝進人海的次數也越來越多，甚至第一次憑一己之力斬殺神王！
有第一次便有第二次。
當這一戰落幕的時候，已經沒有神王敢落單，或者敢與她硬碰硬。
最終，剩下的數百神皇倉皇逃離。
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山腳下一片寧靜，靜的讓活著的人生出不真實感。
趙芙雙估算了一下自己的修為，此刻如果再闖淚境，大抵不出百年可成功透過所有淚境的第三重境界。
事實證明，一切修行，唯有實戰才是王道。
趙芙雙落地，看著地面上上善山莊和尋山派，以及仙界一些修士們堆成山的屍體，血水流成河，海岸邊的海水都被染成淡淡的紅色。
趙芙雙想起前世被圍攻的自己。
那時候的血想來也是集聚不散的，當然，皆是冤魂，如何能散？！
前世父母枉死，家國不在，她縮於神山之中享受安寧，她怕流血，怕無法掌控一國，怕牽連無辜，因此選擇不爭不戰。
可最後該有的戰亂還是來了，該流的血也都流盡了
這一世，如果註定要戰，那不妨由她來開始。
“你怎麼了？”景玉的聲音響在耳邊。
趙芙雙回神，驚覺眼淚溼了臉頰。
風吹乾眼淚，她問：“你可覺得我殘忍？”
混戰開始後，面對尋山派的殘忍廝殺，仙界剩下的那些修士也曾哭求讓她帶他們走，她沒有答應，如今，那些弱者多數都埋在這亂屍堆中。
景玉搖頭：“你不是也無能為力嗎？好人太難做，不妨做一個問心無愧的人便好。”
趙芙雙點頭：“受教了。”
景玉羞愧難當。
四下活著的人都癱在地上，可看向兩人的目光卻是明亮的。
經此一戰還能活下來，足夠他們往後餘生無數遍的向世人重提，重提上善峰腳下那一戰的艱難，重提那兩個人以卵擊石卻反敗為勝的故事。
上方戰場還在持續，四尊者同氣連枝，又互為配合，縱是南杲老祖宗修為如何逆天，只怕戰了這麼久也該到極限了。
景玉遲疑一下道：“你……可有辦法助老祖宗一臂之力？”
趙芙雙回眸，一改方才的沉穩，有些玩世不恭的側眸看他：“怎麼？不是瞧不上我嗎？”
這一刻，景玉想死的心都有了。
原來，他的那些上不得檯面的想法她都知道！
階揶揄完景玉，趙芙雙仰頭看一眼上方的戰場。
確實，待那老祖宗頂不住，這上善峰也便該失守了。
她有一個原則，這戰可以輸，但絕不可以輸給四尊者。
她手裡還有最後一片竹葉，方才始終沒用便是想留著用來打破四尊者聯手的局面。
趙芙雙側眸：“可否再送我一程？”
景玉恭敬作揖：“求之不得！”
如果說曾經說護她一世是使命使然，那麼此刻卻是由衷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