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恪上前,擋住沈徽妍的去路:
元恪苦哈哈著一張臉:“昨日你成親,本皇子是想去搶親的,但不知道為什麼竟然被謝諶知道了......”
“你說什麼?”
搶親?
他是將長腦子的力氣全部拿去長膽子了吧?
“本皇子說,本皇子是準備好去搶親的,不知怎麼的就被謝諶知道了,直接讓人一棍子給本皇子打暈了。”
說著,他還伸手在自己的後頸那裡摸了摸:“三年前我母妃就說了,會讓你嫁給本皇子的。謝諶就算是我的表弟,也沒有道理搶本皇子的皇子妃吧?”
“你給我閉嘴!”沈徽妍就差沒有抬手扇他巴掌助他閉嘴了。
這廢物是真懂得給自己找死。
自己死就算了,還要拉上她?
情急之下,沈徽妍的語氣有點控制不住。
還好,元恪並未察覺到不對勁:“本皇子答應你,只要你答應和謝諶和離,不論你想要什麼,本皇子都能滿足你!”
沈徽妍下意識就想拒絕,恰在此時,她腦子裡靈光一現。
轉眼間,看向元恪的眼神耐心了許多,語氣也溫柔了不少:
“我這裡,還真有個事情想找殿下幫忙,不知殿下可願意?”
“願意願意,”元恪點頭如搗蒜,“你說你說!”
沈徽妍四下瞧了一眼,指了指前面那個地處空曠的涼亭:“烈日炎炎,不如我們去那裡說?”
能和沈徽妍獨處,元恪哪兒有不樂意的,當下屁顛屁顛地跟著她去了涼亭。
誰也沒有注意到,方才不遠處的假山後面,還站著兩個人。
和離?
謝諶眸色陰沉,妖后果然是妖后,都嫁給他了,還惦記著元恪這個蠢貨。
宋熹依舊搖著他的那把羽毛扇子,‘嘶’了一聲:“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絲毫不掩飾他眼底的那抹揶揄之意。
謝諶的語氣卻平靜得嚇人:“不,你來的正是時候。”
說著,他的眼神如利箭一般穿過岸邊的綠柳,望向涼亭之中相談甚歡的兩人。
他的聲音涼涼的:“盯緊了。”
“他們若是成了,本殿許你選擇一個你喜歡的死法。”
宋熹目瞪口呆:“誒,你這人講不講理?她是你媳婦又不是我媳婦,你不想戴綠帽子就自己盯著啊,我......”
可下一刻,謝諶一個眼刀過來,他立刻改了話鋒:
“我去!能為殿主效勞,是屬下的榮幸。”
與此同時,涼亭之中的沈徽妍只三言兩語就拿捏住了元恪,讓他答應幫自己找人。
“殿下找到人後,直接送到沈府就好。”
事情辦好,沈徽妍抬腳就準備走。
元恪不滿:“沈徽妍,你怎麼回事?本皇子這才答應幫你辦事,你轉身就走?你就沒有什麼想對本皇子說的嗎?”
沈徽妍停下腳步,很認真地想了想後,才嚴肅地看著他:“還真有件事情想提醒殿下。”
“什麼?”元恪的眼睛充滿了期待。
沈徽妍皮笑肉不笑道:“你若是不想再被小王爺打,今日我讓你......請你去辦的事情,最好誰都別告訴。”
“否則,”沈徽妍用陰惻惻的眼神盯著他看,“你不僅要挨他的打,我還會去告訴陛下,你的文章都是讓伴讀代寫的!”
“啊?”
這下,元恪傻眼了。
代寫文章這件事情,沈徽妍是怎麼知道的?
還有,他們夫妻,是不是太過分了?!
沈徽妍嚇唬完元恪後,才帶著流星心情頗好地往回走。
來到御花園入口處時,竟和謝諶碰了個正著。
她立刻揚起笑意:“小王爺,你不是在御書房陪陛下說話嗎?怎麼在這裡?”
謝諶眸色幽深,嘴角亦是淺笑:“嗯,陛下歇下了,咱們也該回去了。”
沈徽妍不假思索地點頭:“好。”
兩人並肩在長長的甬道上走著,誰也沒有打破眼下的沉寂。
沈徽妍心中輕鬆:這宮牆啊,困了她一輩子,這輩子總算是掙脫了。
謝諶眸底發沉:宮牆再高再厚,都攔不住想進來興風作浪的妖孽。
直到上了馬車,沈徽妍才張口問道:“小王爺,你和三皇子殿下關係如何?”
聞言,謝諶正準備翻書的動作登時一頓:難不成她嫁了別人,本性卻並未改變,還是要按著夢裡那軌跡做妖后?
“一般,”他索性放下書,認真盯著她的眼睛看,“怎麼忽然問這個?”
沈徽妍滿眼純澈,“今日,我在御花園碰見三皇子殿下了。”
頓了頓,她才又道:“他說,昨日他去搶親了?”
今日發生的事情未必能瞞得住謝諶,與其讓他起疑,不如直言相告。
謝諶緩緩靠近了一些,“怎麼?夫人莫不是後悔嫁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