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人們肚子裡本就少油水,尤其是生產隊的這些人。
像是徐青源他們之前那種烤肉的做法,對他們而言,絕對是奢侈加浪費。
大部分人還是會將能弄到的葷腥一股腦塞進鍋裡。
而相比於那些野豬肉。
江魚做起來則簡單的多。
這玩意本就肉嫩質鮮,掏空內臟後,控一控血。
然後放進鍋裡煮,再放點蔥薑蒜,加上幾勺鹽,直至將肉滾爛。
屯裡有做豆腐的,隊長還特意往鍋裡放了幾塊爛豆腐。
這樣燉出來的魚湯滋味尤其鮮美。
正所謂!
君問歸期未有期,來盤榛蘑燉笨雞!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就吃酸菜餃!
問君能有幾多愁,東北亂燉二鍋頭!
莫聽穿林打葉聲,這些全點能吃撐!
“徐哥,大哥!你以後就是我親大哥!大恩不言謝,我敬你一杯!”
苟大哲端起面前酒杯,衝著徐青源道了聲謝,而後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
“你別喝那麼多,晚上還要照顧你媳婦呢,這個時候可不能馬虎眼。”
徐青源同樣端起就被勸誡。
隨後同樣杯酒下肚。
不同於商店裡買的那些瓶裝酒。
孫濤帶來的這幾瓶酒口感很柔和,入嗓子也不辣,真正的入口柔,一線喉。
酒水劃過喉嚨,直至落入肚子裡,連帶著身子都暖和了起來。
只一口。
徐青源便知道這是好酒。
感覺好奇的他,還特意拿起酒瓶看了看上邊的標。
但卻壓根就沒看到任何廠子的標誌,只有光禿禿的玻璃瓶。
或許是察覺到了他的好奇,孫濤也是趕忙笑著詢問。
“徐哥,這酒咋樣?是我們加老爺子釀的。”
“裡邊放了好多中藥捏!”
“而且用的還是五糧,高亮,大米,小麥,糯米,還有玉米。”
此言一出,不僅是徐青源,就連同桌的生產隊長和苟大哲都是一臉驚訝。
五種糧食!?
那豈不是五糧釀?
關鍵裡邊還放了很多中藥……
光是這一小杯酒,就抵得上他們上工一天賺的三個公分了!
看來這孫濤家裡是真的很好!
而且。
這年代各個廠子所需要的糧食物資都是由上邊統一分配。
即便是東北這邊的國營釀酒廠,一年能分配到的糧食也不是很多。
產量壓根就上不去。
大多數的瓶裝酒還都是用紅薯和玉米釀造的。
相比之下,孫濤帶來的這種新增了中藥的純糧食酒,則更為珍貴。
“這酒很好啊,比我之前喝過的大多數酒都要好,嗯,不錯!好喝!”
聽到徐青源的誇獎,孫濤臉上那叫一個燦爛,都快合不攏嘴了。
“嘿嘿,哥你覺得好喝就行,這是我特意拿出來的。”
“你家裡是釀酒的?”
徐青源聞言笑著,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開口反問。
“嗯,算是吧,以前老爺子就是這個手藝,但後來不讓了,只能……”
“我們家老爺子也是個倔脾氣,反正就是不讓我學。”
孫濤說到這話音一頓。
似是想到以後再也喝不到這樣的酒。
表情裡寫滿了無奈和可惜。
釀酒這玩意可是真正意義上的高階手藝。
後世你要是會一手古法雕刻,頂多給你一個古法傳承人的名號。
但你要是會釀酒,且釀出來的酒水好喝,絕對能成為大多數人的座上賓。
只可惜,因為這個年代的特殊性,大多數老手藝都已經失傳。
其實重生之後。
除了要將家鄉這一片發展成育苗基地外,徐青源還惦記著釀酒這條路子。
畢竟第三林場那邊確實是有一個釀酒廠的。
整個北方人。
尤其是經歷過苦寒天氣的北方人,就沒有一個不嗜酒的。
東北這邊一到了冬天,氣溫能驟降到零下幾十度,沒口白酒頂著還真不行。
這也是後世網路上傳言東北人能喝酒的原因之一。
包括徐青源頭為什麼要儲存那麼多的白酒。
除了想坐等升值外。
還有就是想借著白酒籠絡人心。
此刻,徐青源端著酒杯不斷沉思,腦海中各種念頭劃過。
夾皮屯這邊緊挨大山,人跡罕至,而苟大哲又是個有衝勁的人……
要是自己幫孫濤這邊搞定了釀酒的技術。
再去讓苟大哲去南邊探路。
那豈不是……
關鍵白酒這玩意除了內銷,還可以搞外銷啊!
別忘了他們這邊可是離著老毛子很近的,只要不被發現。
那絕對能在短時間內搞到大量外匯!
想不發財都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