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裴大人的意思,我一個副手,哪敢私自作主。”
林疏月不解的皺起眉心。
“那我就搞不懂了,你家大人為什麼辛辛苦苦的抓了人,又要放人啊?還有這銀票。”
她指了指手中的銀票,道:“都喂到你家大人嘴邊了,他居然不收?還讓你給我退回來?”
裴行淵活了兩世,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般無語過。
要不是確定林疏月不知道他的身份,他都要懷疑,她是不是故意的了。
他露出一副擺爛的神情,無奈的道:“是啊是啊,我家大人惡名在外,其實高風亮節,從不貪汙,所以這些銀票他不會收,特意讓我退回給你。”
林疏月自然不信。
“你家大人肯定還有別的要求,否則,天底下沒有這麼好的事。”
裴行淵:“……”
他心累,但不能說。
裴行淵想了想,乾脆將自己的打算一股腦的告訴了她。
“行吧,也算你聰明,猜得對,謝道遠和謝知凜既然被抓進去了,自然不會輕易放人,但我家大人本意就不是想抓他們,而是要引蛇出洞。”
林疏月一愣:“引誰?”
裴行淵道:“恩國公嚴四海,和當朝二皇子趙行鈺。”
林疏月一愣。
“恩國公和二皇子?”
謝知凜畢竟是恩國公的兒子,謝知凜被抓,引出恩國公這事她能理解,可是二皇子?
這件事與二皇子有什麼關係?
裴行淵見她一臉震驚,冷漠的笑了笑。
那笑容裡,透出幾分涼薄與譏諷。
“我聽說你與謝知凜提了和離?”
林疏月猶豫了一下,到底沒有瞞著他,點了點頭。
裴行淵道:“你可知道,謝知凜為什麼不答應,明明有了沈相之女在懷,卻依舊纏著你不放?”
林疏月皺起眉心。
這也是她一直疑惑的地方。
裴行淵道:“其實也沒什麼,無非就是謝知凜答應了二皇子,要贈他白銀五十萬兩,這些錢謝家湊不齊,恩國公府與沈府更不可能拿出這麼多錢,所以,這錢只能由你出。”
林疏月臉色一變。
原來竟是如此?
所以,無論前世還是這一世,謝知凜之所以要害她,都是因為二皇子?
但她仍舊有些疑惑。
“二皇子身為皇家貴胄,難道還缺銀子?”
裴行淵譏誚的笑了笑。
“若是平日,自然不缺,可三個月前朝廷嚴查漕運貪腐之案,這樁案子涉及到了二皇子,中間所需填補的虧空,正好是五十萬兩。”
“他手裡拿不出那麼多錢,自然就會有人想方設法幫他籌錢,可五十萬兩不是一筆小數目,等閒人拿不出,謝知凜能拿出來,因為他娶了你。”
富甲一方的林家,別說五十萬兩,就算五百萬兩,他們也是拿得出的。
如果能把林家的財富攥在手中,無論對謝知凜還是二皇子來說,都是一個足以讓人動心的助力。
林疏月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託她前世一直被幽禁於後院的福,活了兩世,她對這些竟然一無所知。
想到這兒,她的心情不由沉重起來。
一個謝家,已經難以應付。
再加上一個二皇子,如果他真的看中了林家的財富,就憑她一個人,能守得住嗎?
林疏月陷入了迷茫之中。
裴行淵看了她一眼,見她發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在想什麼?”
林疏月回神。
“沒什麼。”她斂去面上的憂色,不讓裴行淵看穿她的心思,只正色問道:“你家主子既然讓你把銀票交給我,難道是想與我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