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神色大變,見阻止不了,只能怒聲道:“春鶯!你胡說八道,這封信是假的,根本就是你蓄意偽造,再栽贓嫁禍於我!”
春鶯微微偏頭,冷笑。
“我嫁禍你?不惜犧牲掉我肚中的孩子嗎?所有人都知道,我對這個孩子有多看重,他就是我的希望,是我的命根子,我怎麼會僅僅為了嫁禍你,就犧牲他?你也太可笑了!”
秦氏:“……”
她一時無言,急得如鍋上的螞蟻。
老夫人開啟信件,沉著臉色看完,然後大怒。
“混賬!”
林疏月倒是有些好奇,便就著老夫人拍桌時掉落的信件,撿起來看了看,也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只見信上所說,皆是一些汙言穢語之詞。
來信的人叫段紹元,上面寫盡了對秦氏的相思訴苦之情。
除此之外,竟有讓秦氏把禍水往謝家身上引的意思。
對方似乎頗有錢財,又有些地位,大意是,只要秦氏能按他說的做,他不僅能保自己平安,還能保秦氏與謝令儀的平安。
到時候他把她接過去,一家三口團聚,她不必再伺候那個老東西,而他也能圓年輕時的夢,抱得美人歸了。
信到最後還說,如果她不願意也沒關係,之前所做之事,他會幫她瞞下,今生無緣,來世再與她做夫妻。
林疏月覺得有些意思。
如果她記得沒錯,這段紹元,好像是郭代松的一個屬下。
地位確實挺高,因為郭代松一案,現下也受了牽連,但因為他手裡握著一批鹽鐵礦,那邊要加緊練造兵器,為南疆的一批將士們趕製裝備,所以暫時沒有抓他。
而且他雖然早年是郭代松的屬下,但五年前就已經離開郭代松,自立門戶了。
錦衣衛就算想把他和郭代松連在一起,也得先查出證據,才能行動。
事實就是,半年了,他們還沒有把證據找出來。
而如今,沒有把段紹元與郭代松牽連到一起,倒先出現了一封段紹元指使秦氏陷害謝家,讓謝家給郭代松陪葬的信件。
這讓林疏月怎麼會不震驚,怎麼會沒有興趣?
老夫人氣得臉色都發了白。
“你、你……證據在此,你還不趕緊老實交待?!”
老夫人對秦氏是有感情的。
養只貓兒狗兒,二十幾年還有幾分恩情呢,更何況是一個大活人?
這段時間的冷待,也皆是因為她好幾件事都辦砸了,老太太不待見她而已。
但那不代表,她徹底放棄她了,或者說徹底厭惡她了。
秦氏慌亂不已。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林疏月見狀,微微勾起了唇角。
腦海中閃過許多前世的畫面,那些痛苦的,破碎的,不堪的畫面如刀尖般向她湧來。
想到秦氏的所做所為,她的眸中浮現出洶湧的恨意。
“婆母,您真的不認識這位段紹元嗎?可我怎麼記得,他是你的遠房表兄?聽說你在嫁給公爹之前,還和他訂過親呢,不過那時他只是一個小小的軍士,身上別說官銜,就連個百夫長也不是,所以秦氏就毀了你們之間的親事,這件事,是也不是?”
秦氏臉色一變。
不敢置信的看著林疏月。
半響,才啞然出聲。
“你、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