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對秦氏還是有些感情的,是以話裡話外都在袒護。
謝道遠自然也不是真的想殺妻,只是一怒之下口不擇言而已。
於是在老夫人的一頓規勸之下,便也順從下來,只是從那以後便再也不去東正院了。
秦氏聽說了這個訊息,只覺得無比冤枉。
她承認她是恨春鶯,恨不得她去死,如果她當時想到了,她也毫不懷疑自己確實會用這種法子讓她落胎。
可關鍵是,當時她只顧著生氣去了,確實沒想到啊。
現在人人都懷疑她,她豈不是憑白蒙冤?
但不管秦氏怎麼解釋,這個罪名算是安在了她的身上。
大家表面都回應相信她說的,不會是她害了春小娘,但背地裡,人人都覺得就是她做的。
只是在給老夫人和謝道遠面子,才不揭穿她而已。
秦氏簡直快要嘔死了。
她算是看清楚了,這就是春鶯那個賤人的苦肉計!
這賤人是真狠啊,為了能扳倒她,竟然不惜用這種下作的法子,冒著落胎的風險也要陷害她!
秦氏氣得不行,這下是真病倒了,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著。
刑媽媽見她這副樣子,急得嘴上都燎起了泡,卻無計可施。
她想著,解鈴還需繫鈴人,老夫人和謝道遠那邊是指望不上了,好歹把沈纖纖和林疏月籠絡過來,讓她倆陪著秦氏說說話,總比她一個人悶著強。
於是,她就將這個想法跟秦氏說了。
秦氏卻冷聲道:“不許叫她們,我現在看到她們就心煩。”
刑媽媽也很無奈。
“可是夫人,您這樣憋著也不是個法兒呀,您心裡有怨有氣,總要撒出來,再說您沒辦法反抗老夫人和老爺,但您身為婆母,喊兩個兒媳過來說話解悶,她們總不敢拒絕的。”
秦氏躺在床上,仰頭望著帳頂。
聽著刑媽媽的話,忽而想到什麼,又改變了主意。
她眼珠微轉,冷笑道:“你說得沒錯,我身為她們的婆婆,成親這麼久以來,都沒給她們立過規矩,這一次,是要叫她們過來好好學學了。”
說完,就讓刑媽媽把她們叫過來。
刑媽媽不疑有它,只以為是秦氏想通了。
不管怎麼說,只要秦氏肯見人,肯跟外面的人說話,就總比她一個人憋在屋裡生悶氣強。
這樣想著,她便跑去把林疏月和沈纖纖都叫過來了。
林疏月雖然沒有料到秦氏會叫她過來,卻也不意外。
兩人在東正院門外碰了頭,沈纖纖倒沒想過秦氏會給她們立規矩,只當是過了這幾天,秦氏終於想通了,肯相信她沒有奪她的權,所以找她緩和關係來了。
因此,她今天出門前還特意打扮了一番。
甚至帶上了一套珠寶當禮物,想著要討好秦氏。
卻沒想到,兩人剛進院門,還沒見到秦氏,倒當先看到一個丫鬟走出來了。
此時正值中午,太陽明晃晃的曬在人的身上,曬得人臉皮發疼。
丫鬟沒有出來,就站在屋前的廊簷下,居高臨下看著林疏月和沈纖纖說:“大夫人有令,她現在正在午休,兩位既然來了,就在這裡等會兒吧,等大夫人休息好了,自然會召你們進去見她的。”
說完,也不理會她們的表情,直接轉身進去了。
沈纖纖一驚。
林疏月挑了挑眉,眸中閃過一抹了然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