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月聞言,心中確實有些驚詫。
也怪她對朝堂的關注不夠多,竟不知道,那位裴指揮使的權勢竟然大到如此地步。
不過……
這與她有何關係?
林疏月微微勾起唇角。
“照沈姑娘所言,那謝知凜和公爹被救出來的機率就更小了,既然如此,我們又何必白白浪費錢財,既要打點,不如就打點那位裴指揮使一個人,不必左右繞彎,省得再被人敲了竹槓。”
沈纖纖一愣。
有些沒好氣的道:“姐姐真是不出門不知天下事,我們倒是想打點裴行淵,可打點得到嗎?他行蹤詭譎身份又尊貴,照謝家的身份,恐怕連見他一面都沒資格。”
林疏月冷冷的笑起來。
“可沈姑娘剛才不是還說,你見過他嗎?且聽你所言,你對這位裴大人極盡了解,畢竟是相府千金,即便拿著相府令牌,想必只是見裴大人一面,應該還是不難的。”
沈纖纖:“……”
她氣得差點慪出一口鮮血。
她之所以能見裴行淵,那是因為宮中辦年尾宴,有一次她隨同母親一起入宮,遠遠的瞧見了一眼。
裴行淵雖然名聲不好,但人長得也可以說是龍章鳳姿,英武不凡。
她一個繼室女,雖說也是嫡女的身份,但終究還沒有資格走到裴行淵的跟前去。
圍在裴行淵跟前,被他所伺候的,哪一個不是王公貴族之女,或是公主郡主什麼的。
她一個小小的相府繼室女算什麼?
再說她的父親雖然也是二品大員,但說到底,背景還是薄弱了些,算是清流一派,若她能與公府搭上線,有了王公貴戚那一脈的相助,那她何愁……
想到這兒,她就更加堅定要把謝知凜救出來了。
“姐姐不必說話激我,若我有辦法,我定會想辦法去見那裴行淵一面,如今是說姐姐出錢的事,姐姐家財萬貫,到底願不願意拿錢出來救夫君和公爹?”
老夫人聞言,也連忙看向林疏月。
這也是她最關心的問題。
林疏月默然想了想。
這件事確實出乎她的預料之外,所以後面到底要如何,她也得仔細斟酌。
畢竟她還沒有拿到和離書,如果謝知凜真的被判了個通敵叛國,身為他的妻子,她也逃脫不了干係。
她是想讓謝家人不好過,卻也萬萬沒想過要把自己搭進去。
這樣想著,林疏月便道:“你們先去找人吧,到時候需要多少錢,具體再說。”
這話便是鬆口了。
老夫人鬆了口氣,臉色也緩和了些,便揚揚手道:“既然如此,那都下去吧,這段時間就辛苦你們了。”
兩人都起身,沈纖纖懂事的道:“不辛苦,祖母早些歇息。”
林疏月卻只是禮節性的福了福身,一句話也沒有說,便轉身走了。
老夫人看得又是一肚子氣。
不過想到林疏月要出錢,她便也沒有說什麼,任由她這樣走了。
止瀾院。
林疏月回來時,正好遇到碧柳裡面出來。
她挑了挑眉,問道:“急匆匆的,是有什麼事?”
碧柳看到她回來了,頓時鬆了口氣。
她壓低了聲音道:“老夫人派了劉媽媽過來,找我們拿銀子呢,說是你答應的。”
說著,碧柳的眉宇間浮現幾分擔憂。
若是放在以前,她們皆不知道謝家人打的什麼主意,老夫人要拿錢救謝知凜,秉著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心態,她們也是不會阻止林疏月給她們錢的。
可現在不同了。
滿院子的人,誰不知道謝家只是把林疏月當成掏錢的工具?
未來怎麼樣還不好說,林疏月既然生了和離的心思,那這錢就不應該再掏出來。
畢竟,謝家要恢復榮光的那份計劃裡沒帶上她,她又憑什麼為謝家人花錢?
林疏月當然知道碧柳在擔心什麼。
無非是怕她如‘夢境’中一樣,被謝家人牽著鼻子走。
到了最後,人財兩空。
甚至連自己的命也保不住。
她挽了挽唇,輕聲道:“給,怎麼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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