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所有人都預設了事情已經過去。
春鶯自從用了人參以後,命已經保住了,聽說傷勢也有所好轉。
而謝道遠自從那天與秦氏大鬧以後,就再也沒有回家,每天下值以後,就直接去了眠花巷,就彷彿和春鶯才是正頭夫妻一樣。
儼然是還在和秦氏置氣。
秦氏倒也坐得住。
一個人,在沒有下決心的時候,或許會大吵大鬧。
但當她心如死灰,下決心去做某一件事或放棄某一個人的時候,反而安靜下來了。
秦氏就是如此。
果然,這天謝道遠接到上級公文,要出城去公幹,這一去,少說也要五六天的時間。
因為他身邊統共就那麼多人,平常可以放在春鶯身旁保護她,但要出去公幹,這些人就得帶走了,否則謝道遠自身的安危無法保障。
好在春鶯的傷勢已經好了,這幾天秦氏也沒有作妖。
謝道遠便以為她是接受了春鶯的存在,只是抹不開面子,不願明說而已。
春鶯也勸他把人帶走,她在家中一切都好,倒是謝道遠出門在外,安危最重要。
謝道遠便沒再堅持,除了留下照顧春鶯的一干婆子丫鬟等,其餘得力的小廝和護衛全都帶走了。
秦氏得到這個訊息時,正在吃早飯。
聞言眼睛一亮,當即起身,連飯也不吃了,道:“帶上人,趕緊走。”
刑媽媽仍舊有些不安,勸阻道:“夫人,要不還是算了,再怎麼她也頂多是個外頭的,與您無礙,您犯不著與她計較。”
秦氏不敢置信的看著刑媽媽,目光有些傷心。
“刑媽媽,你是一直跟著我的,連你也站在她那邊?”
刑媽媽都有些無語了。
我的姑娘哎,我哪裡是站在他那邊,我是怕您跟老爺因一個不重要的外室女而鬧僵啊。
但這些話她不能說。
她要是一說,秦氏定然更帶勁了,勢必要和謝道遠對峙到底。
她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您彆著急,我這就去找人。”
“快點。”秦氏不耐煩的催促。
沒過多久,刑媽媽叫齊了人手,秦氏整了整衣服,雄赳赳氣昂昂的大步往外走去。
而另一邊,止瀾院。
正院這邊一有動靜,林疏月那邊就知道了。
她吩咐流霜道:“去通知追影,要保護好春鶯姑娘,別讓她真的受傷,另外,記得去通知剛離開不久的謝道遠。”
“是。”
流霜抱拳去了。
春曉瞧著這一幕,蠢蠢欲動。
林疏月看了她一眼。
知曉她的性子是坐不住的,最喜歡看熱鬧,便也笑道:“春曉也去吧,瞧瞧怎麼回事,瞧完了回來稟告我。”
春曉眼睛一亮,面帶喜色的蹲身,“是,小姐。”
她便也跟著流霜一起去了。
眠花巷裡。
送走謝道遠以後,春鶯就回了內室,正準備再休息一會兒,就聽到外面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好像是有人闖進來了。
她臉色一變,趕緊從床塌上坐起來,剛準備起身,就見貼身的李嬤嬤白著臉色,快步跑進來了。
“李嬤嬤,怎麼回事?”春鶯急聲問。
李嬤嬤顫聲道:“哎喲喂,出事了,我的姑娘啊,你趕緊跑,再晚就來不及了。”
春鶯還不明白怎麼回事,皺了皺細長的柳眉。
“為什麼要跑?有人來了嗎?是誰?”
李嬤嬤正要開口說,這時,房門已經被踹開了。
秦氏帶著幾個體型彪悍的婆子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