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灼華揉了揉被按疼的肩膀,不耐煩地說:“大夫人想要哪種乾淨?”
“你破身了嗎!”大夫人直接吼了出來。
她不想自己的女兒嫁到程家,雖然程家權勢滔天,但是這亂世裡,真皇帝退了,十幾年就換了三個假皇帝,程家樹大招風,站在風口浪尖,太不安全,而且傳聞中的程牧昀還是個嗜血的殺人魔。
只有讓許灼華替嫁這一個法子。
但若是許灼華破了身,瞞不過程家,到時候許明華還是得嫁。
許灼華剛想說已經破了,大夫人低沉的聲音傳過來。
“你想清楚再回答,破了身,你對許家就沒有價值了,是把你送回寺廟,還是退回你的老家全憑我的心思。”
許灼華的心口一疼,意識到大夫人不是在威脅她,她真的會這麼做。
“尼姑庵是什麼地方我自然清楚,但是你不知道你的老家吧,我來告訴你,你家裡有三個兄弟,窮得只能穿一條褲子,你現在回去,正當年紀,又漂亮,你猜你家會把你賣給哪個地主做小妾?”
該死,許灼華感覺自己被威脅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也算是個開明的人,你可以自己選,是做雞,還是做小妾?”
大夫人的話給了許灼華重重一擊,她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
心臟瘋狂跳動,有害怕還有氣憤,許灼華現在恨不得上前去掐住大夫人的脖子,質問她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是開明!
但是她不能,作為一個現代人,她清楚地知道,在清末民初做雞是什麼下場,更不想做地主的小妾。
那麼又回到了原點,她只有一個選擇了。
代替許明華嫁給程牧昀。
許灼華握緊拳頭,怒目如火,咬著牙說:“我選嫁程序家。”
許灼華被關在偏廳裡,許家的僕人給她送來洗澡水。
沒人願意伺候假的大小姐,送完水,僕人們匆匆地走了。
只剩下一個哭哭啼啼的杏花。
“大小姐,這可怎麼辦啊?傳說那個程家大少爺是個動不動就殺人的瘋子,你要是嫁給他,還不如回到尼姑庵裡繼續修行。”
許灼華用沾溼的毛巾輕輕擦拭身體,原主常年幹活,手粗糙難看,但身上卻膚若凝脂,吹彈可破,出落得很曼妙。
“你看看我的手,就知道我在尼姑庵裡面過的是什麼日子。”
許灼華把手伸到杏花的眼前,杏花大大的眼睛忽然湧上一陣水汽,她趕忙伸手擦掉眼淚。
“大小姐,你……”
許灼華平靜地說:“我無路可選,我若是不答應替嫁,大夫人不會讓我好過。”
杏花甕聲甕氣地說:“可是萬一被程家發現你不是二小姐,該怎麼辦?”
許灼華看向窗外,此時正春色迷人,微風輕拂柳枝,月色透過冰裂紋窗欞靜靜灑在地上。
她嘆了一口氣,活人還能讓尿憋死?
雖說話糙,但是理不糙。
“你就等著看明天的好戲吧。”許灼華笑得明媚,浴桶中的水光瀲灩,反射在她稚嫩的臉上,照亮了她野心勃勃的眼睛。
杏花忽然扔掉手中的毛巾,一陣水花撲在許灼華的臉上,她大聲地說:“大小姐,你別這樣,我害怕!”
許灼華伸手擦去臉上的水,“你害怕什麼?弄我一臉水。”
說著,許灼華伸手把水揚在杏花的身上,杏花左右閃躲,嘴裡求饒,“我錯了,大小姐,別灑了,我身上都溼了。”
屋內傳出主僕二人嬉笑打鬧的聲音,外面守著僕人面面相覷。
“她們瘋了?這個時候還能笑得出來?”
“現在是假瘋,等過了明天就真瘋了。”
“也是,到時候真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