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二十六歲。
鬢邊就已經長出白髮了。
這些天,程牧昀一直早出晚歸,除了雨夜放肆哭過一次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表露過情緒。
許灼華偶爾夜裡醒來,會發現疲憊的男人抱著她的腰,頭埋在她的脖頸處,睡得很沉。
如果不是許灼華特意去問,他似乎從來不說他的煩惱。
作為的夫妻,許灼華一直都是被保護得很好的那個。
程牧昀用他寬闊的肩膀擋住了很多風雨。
就算這個時代並不安穩,甚至四處充滿危機,許灼華卻恍然有種歲月安好的感覺。
她的手順著的男人的髮梢滑到他的耳邊、臉頰、下頜,停在脖子上。
程牧昀歪了歪腦袋,溫熱的臉頰靠在許灼華的手上,嘴角扯出一絲笑意。
像是做了什麼美夢。
許灼華慢慢地側躺在男人身邊,一雙眼睛含情脈脈地看著他。
多日不見,她忍住想要親下去的衝動,讓他睡得安穩一些。
掀開被子,許灼華髮現裡面還有一層羊絨的被子,很薄,卻舒適透氣,就算程牧昀晚上睡覺不老實,也能維持身上的溫度。
他的手乖乖放在肚子上,睡衣是許灼華沒見過的款式,她伸手摸了摸,依舊是羊絨材質。
不過這麼細密的針腳,像是洋人的玩意。
許灼華趴在程牧昀的胸口聞了聞,竟然聞到了淡淡的安神香味道。
很淡很淡。
她扭頭看向屋內的陳設。
桌子上擺著一盤蜜餞、手帕,應該是吃藥的時候用到的。
門窗都被油紙封住,但靠近牆壁的地方,開著最上面的小窗戶,用一張厚重的絲絨布虛虛擋著。
病人的房間要時刻通風,但是不能開小窗,虛風賊邪,要麼不開,要麼全開。
沒想到張岐還有這麼細膩的心思。
一個常年混跡軍中的粗老爺們,能把程牧昀照顧得比她還好。
讓許灼華有些自愧不如。
許灼華鑽進被子裡,然後輕輕把被子蓋好,抱住程牧昀安靜地躺著。
一連三天兩夜趕路,她又擔心程牧昀,一直都沒有睡好。
聽著程牧昀平穩的呼吸聲,許灼華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屋外有人說話,許灼華翻了個身,感覺脖子西面的觸覺不對。
他睜開眼睛,正撞上程牧昀深邃的眼睛。
他笑得很溫暖。
許灼華覺得自己就要溺死在他的眼睛裡了。
清晨醒來,在一個絕世帥哥的懷裡,他還對著你笑,而且你可以確定這個人百分之一百愛你。
許灼華的覺得自己簡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情不自禁,許灼華抬頭親了程牧昀一口。
“我讓你賭贏了,高興嗎?”
程牧昀的笑意更濃,低頭親了一口她的臉,道:“沒有醒來之後發現你躺在我身邊更高興。”
許灼華害羞地往程牧昀的懷裡鑽了鑽,卻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脫了。
睡衣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換的。
“你給我換的衣服嗎?”
程牧昀抱住嬌軟的身體,“不是我還能是誰?你夜裡穿著衣服很累,哼唧唧的,把我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