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他們三個有行動?
許灼華心裡隱隱覺得不對勁,他們三個八竿子打不著好嗎?
程牧昀道:“先彆著急,今天在凱旋門放黑槍的人找到了嗎?”
陳鶴德冷著臉說:“找到了,關起來了。”
梁紹尊悄悄挪了挪椅子,企圖離陳鶴德遠一點。
對這張臉,陳鶴德一點耐心都沒有,馬上就生氣了:“你動椅子是什麼意思?不想跟我合作就直說。”
梁紹尊很委屈,“陳副署長,我只是長了一張跟梁紹尊一樣的臉,我又不是他,你每次看我都像是要吃了我一樣,我很難跟你接近。”
陳鶴德握拳砸在桌子上,“我當然知道,否則早就一槍崩了你了!”
程牧昀無奈做起了和事佬,“你們別吵了,既然是同一條船上的,就別耍嘴皮子。”
兩人都沒再說話。
許灼華悄悄攥著手心,聽他們的意思,好像是程牧昀把人弄在一起的。
陳鶴德在保護林舒文?
在同一條船上的意思,會是這個嗎?程牧昀和梁紹尊也在保護林舒文嗎?
程牧昀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現在東行南線已經完全掌握在我的手裡,東州兵工廠也已經開始動工,最快下個月就能運第一批槍了。”
“根據少帥給的貪汙名單,我已經找到了合適的財路,定金隨時可以支付。”梁紹尊說道。
兩人看向陳鶴德,他白了梁紹尊一眼,“我也準備好了,等武器到了新海城之後,倉庫就用警局的,運輸方面也沒有問題。”
他們要倒賣軍火?
許灼華忽然感覺劇情線好亂。
倒賣軍火不是程牧昀和梁紹尊乾的勾當嗎?
他們養私兵,貪汙軍餉,這些事情跟陳鶴德貌似沒有關係吧?
怎麼現在的情況卻是陳鶴德也參與進來了?
許灼華可以確信,她所瞭解的所有程牧昀的正史野史,程牧昀的同夥只有一個梁紹尊,跟陳鶴德完全沒有一點關係。
兩人明明應該是不會相交的平行線。
難道歷史不夠全面?
許灼華第一次對自己的專業產生了懷疑。
後面雅間裡來了舞女,音樂聲響起,許灼華聽不到隔壁說話的聲音了,只能作罷。
杏花拉著失魂落魄的許灼華。
“小姐,你怎麼了?”
許灼華心裡有一個問題,問誰都問不出來答案的問題。
像一個疙瘩,在心口的位置摩擦,讓她不能心安。
“杏花,如果你一直堅信的事情,忽然有一天你發現它是假的,你會怎麼樣?”
“嗯?”杏花仔細思考起來,“我以前一直覺得主人是主人,丫鬟是丫鬟,但是小姐告訴我人人平等,我就相信了,而且發現是真的。”
許灼華苦笑。
歷史對於個人的描寫只有一小部分,它很籠統且不帶個人感情色彩,所以並不能詳細描述一個人的心路歷程。
就像梁紹尊已經死了一樣,被新的人代替,沒人發現,就相當於欺騙了歷史,而歷史又欺騙了許灼華。
所以有一定的可能,程牧昀在隱姓埋名地做好事,他表現出來壞的一面,是為了吸引火力。
真正的程牧昀,其實是個愛國青年,甘做綠葉,託舉其他人。
許灼華猛地停下腳步。
夜色已深,今晚沒有月亮,黑壓壓的雲遮住了天,起風了,即將下雨。
許灼華站在百樂門的大門外,站在程牧昀的汽車旁。
她寧可相信程牧昀是個披著狼皮的羊,就算是稻草一樣的希望,她也想要抓住。
如果程牧昀是個好人,許灼華一定要自己寫一本野史,不為其他,只為洗白這個被罵了一百年的帥哥。
杏花拉著許灼華的手臂,“小姐,馬上就要下雨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