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起,木棉花動,觀者心動。
“或許我們一開始就沒有逃離。”
杏花不知道什麼意思,問道:“小姐,我們要搬家嗎?”
許灼華看著木棉花搖動花瓣,“不搬,我喜歡這棵樹,我想看他長成參天大樹。”
保護好他,不被烈火燒死。
之後三個多月,風平浪靜。
許灼華每天去震旦讀書,偶爾碰上蕭梧新,兩人探討一下觀點。
林舒文的鞭子剪了,理了一個精神奕奕的短髮,不過每天都是愁容滿面,越來越像歷史書上的樣子了。
杏花照例每天去百樂門教女團舞,兩人的積蓄越攢越多,有空時會去裁縫店裡挑新衣服,杏花完全變了一個樣子,自信明媚又張揚。
程牧昀每隔三五天來一趟,或是吃吃飯,或是聽聽戲,每次分別前,都會詢問,無一例外,許灼華從不點頭。
還有,許灼華的文章也登報發表了。
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但這個時代,表面的風平浪靜,往往代表著暗潮湧動。
百樂門裡的東瀛人越來越多,留著一小撮丹仁胡,身材矮小,低頭偷瞄臺上的舞女,十分之猥瑣,讓許灼華感到噁心。
許灼華不喜歡這些人,她走到樓上霍老闆單獨留給她的雅間,安靜等著杏花。
杏花最近跟胡茉莉走得很近,經常會單獨教胡茉莉,二人有發展成好朋友的趨勢。
許灼華覺得需要提醒一下杏花,免得杏花跟胡茉莉學壞了,沾染上鴉片。
外面忽然一陣躁亂,有女人的哭聲,還有男人的調戲聲。
“不要,爺,我賣藝不賣身。”
生硬的口氣,“你的……皇軍看得上你,大大的榮幸。”
許灼華無語,東瀛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混蛋。
她悄悄開了一點門縫兒。
那個舞女她很眼熟,好像是之前被許灼華指認私藏鴉片的那個。
舞女看到有人開門,跌跌撞撞地跑過來,東瀛人也追了過來。
兩人摔在門上,把許灼華推倒在地上。
“八嘎!”
東瀛人咒罵舞女,撐著醉酒的身體站起來,看到許灼華後明顯一愣,然後嘴角露出輕浮的笑意。
“好漂亮!”
許灼華扶著腰站起來,看到東瀛人猥瑣的笑,更加煩躁。
“滾出去!”
東瀛人不退反進,“吆西吆西,烈女子,我喜歡。”
然後說了一堆許灼華聽不懂的話。
伸出手臂走向許灼華。
被東瀛人拉住手腕,許灼華噁心得要吐了,拼命掙扎,抬腳就踢。
東瀛人精蟲上腦,把許灼華推到桌子前,張嘴就要親。
許灼華羞憤非常,抬起膝蓋,踢在東瀛人的雙腿之間。
東瀛人立刻彈開,蹲坐在地上,捂著傷處慘叫。
然後他的手伸向腰間的皮甲上,手槍掏出來一半。
許灼華的心提到嗓子眼兒。
下一秒,一個花瓶砸在東瀛人的腦門上,砰的一下,白瓷片碎了一地。
東瀛人倒在地上,叫聲越來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