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對面的負責人,是宮田竹次郎。”
宮田竹次郎?
許灼華心裡一緊,忍不住問道:“是不是那個跟程牧昀有過節的宮田?”
程牧昀道:“是他。”
真是冤家路窄。
……
正如許積信所說,正午時分,宮田帶著人來到了虎狼山。
在廳內,許積信坐在正中的主位,右手邊程牧昀,許灼華站在他身側,再旁邊是梁紹尊。
陳鶴德因為不方便露面,隔著一扇屏風,坐在內廳。
奇怪的是,竹次郎一進來,眼神並沒有落在當家人許積信身上,也沒落在有過節的程牧昀身上,而是在梁紹尊的身上停了很長時間。
許灼華看得清清楚楚。
歷史上的梁紹尊,走私軍火,合作的物件就是東瀛人。
上次的黃三蟲,明顯是在給宮田竹次郎做事,但他又是梁紹尊的人,保不齊,梁紹尊已經勾結上了東瀛人。
雖然現在的梁紹尊已經換了一個殼子,但是他還是頂著這個名字,必然會走上樑紹尊的命運。
不知道程牧昀知不知道。
竹次郎走到廳中,雙手握拳,操著不太流暢的話說道:“許二少爺,別來無恙啊。”
他這樣學著中國人的禮儀的樣子,蹩腳又可笑,許灼華看了很煩躁。
侵略者就是侵略者,就算表現得再彬彬有禮,也掩蓋不了他們的罪行。
許積信指了指身旁的柺杖,“宮田先生的話說早了,我的腳扭了。”
竹次郎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沒有追問,箇中緣由他也清楚。“我帶來一些上好的補品,請許二少爺笑納。”
許積信也沒客氣,“就放在那吧,宮田先生請坐,不知今日過來所為何事?”
竹次郎坐在程牧昀的正對面,眼睛對上程牧昀嚴肅的臉,不自覺躲了躲。
“二少爺,我也不是個拐彎抹角的人,就直說了,我這次來,是為了倉庫裡的貨物,已經積壓了很久,二少爺能不能行個方便?”
許積信輕笑一聲,“哦?原來是為了貨運的事情,這個我不太熟悉,等我問一下。”
話音剛落,陳四海就從門口走了進來。
他行了個禮,把手背在身後,氣沖沖又彬彬有禮,道:“二少爺,宮田先生已經霸佔那條線路一個多月了,現在是貨物進不去也不出來,我看報信的兄弟說了,貨物跟剛開始呈報的對不上,通行證也拿不出來,實在是沒辦法通行。”
兩人一看就是故意演給竹次郎看。
許積信皺眉道:“哪個倉庫啊?”
陳四海道:“就是您上次去查的那個,差點被人放了黑槍,崴了腳的那個倉庫,程少帥為了保護您捱了槍。”
許積信挑挑眉,看向有些無措的竹次郎,“宮田先生,原來我是在你手底下受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