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文九十度彎腰鞠躬,眾人紛紛彎腰回禮。
林舒文回到三尺講臺之上,定了定心神,道:“各位所言,皆是救國之道,但浮於表面,無法實驗論證,所以不必如此動氣。”
眾人微微頷首。
林舒文繼續說道:“學史令人明智,但歷史畢竟是歷史,任何事件都有起因經過和結果,而結果,往往與當時所處的環境息息相關。
現在是個特殊的時期,諸位應再思慮一下,什麼樣的方式適合現在?這個題目作為一篇論述,下個月請大家交到我的手上。”
“課後許灼華來找一下我。”
剛才那個跟許灼華吵得最激烈的男生得意地看著許灼華,抬著下巴從她身邊離開。
許灼華瞪了他一眼。
等人都走光了,蕭梧新還站在原地沒有動靜。
許灼華戳了戳他,“蕭師兄?”
蕭梧新才抽離出來,他目光灼灼地看著許灼華,“何以救國?”
“啊?”許灼華懵了,她怎麼知道?。
蕭梧新像是魔怔了一樣,有些激動地拉過許灼華的手,說道:“我最近一直在研究國外的改|革經歷,思考到底何種思想才是真正的救國之道,聽你這麼一說,我好像明白了。”
許灼華抽回自己的手,尷尬地摸摸後腦勺,我這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世界,真正的巨人是你啊,蕭梧新。
“我就是隨口一說。”
蕭梧新搖頭道:“不,你很聰明,灼華,我泡在圖書館了,自認為了解現在的弊端,卻苦思冥想,怎麼也想不到解決的辦法,我從來都不敢想是最上層的錯誤,你說得對,必須改|革,必須變法。”
沒想到蕭梧新這麼偏激,許灼華立刻說道:“不不不,沒必要變法,要徐徐圖之。”
蕭梧新卻拂袖轉身,看向窗外的一片枝繁葉茂。
“時間緊迫,唯有雷霆之聲才能震撼人心。”
蕭梧新轉身就要離開,許灼華怕他幹出什麼荒唐的事情,抓住了他的袖子,卻一下扯掉一塊破布……
“……我不是故意的。”
蕭梧新卻很溫柔地接過許灼華手裡碎布,“沒關係,回去補一補就行了。”
“你要去哪?”
蕭梧新把碎布揣進口袋裡,說道:“去把今日的想法記下來,整合一下,發到報社。”
許灼華鬆了一口氣,她還以為蕭梧新要去演講了。
貌似他這個時期的所有想法都寫成了文章,投給了報社,顧忌自己父親威嚴,還用了筆名,沒有大張旗鼓樹大招風地演講。
“嗯……那個,林博士讓我去找他,我不知道去哪……”
蕭梧新立刻說道:“我帶你去,但是等一下我寫文章的時候,需要你指點一二。”
許灼華笑靨如花,“指點算不上,頂多能提些建議。”
“那也好。”
天知道許灼華現在是什麼心情,如果給她一雙翅膀,她要繞著震旦飛一圈!
兩人剛走到長廊外,就聽到林舒文爽朗的聲音。
正午的陽光透過茂密樹木灑在窗欞上,幾聲鳥鳴幽幽,林舒文的聲音響徹整個走廊。
“這堂課,是我此生記憶最深刻的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