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許灼華也想這麼問自己。
棍子打在身上的時候,她才後悔,為什麼一定要問清楚,這就是程牧昀的命啊。
她自己根本就改變不了。
“我當時昏頭了,下意識跑過去,沒反應過來。”
許積信表示很無語,“別說這個了,我們還是想想怎麼離開牢房吧。”
許積義:“哎,沒想到有朝一日我會進牢房。”
許明華抓起稻草扔向前面,“我才沒想到。”
許灼華很尷尬,“對不起,我也沒想到自己又進來了。”
外面忽然傳來嘈雜的腳步聲。
陳鶴德和程牧昀一起出現在牢房門口。
程牧昀似乎很無奈,看著像撿破爛的四姐弟。
陳鶴德則是很高興,“都在這裡了,這四個人程少帥全部都帶走吧,算一個人情就行。”
男人身上的軍裝不太整齊,渾身透著一股疲憊,點點頭,“開門吧。”
陳鶴德利落地開門,笑得開懷,“能攀上少帥的關係,陳某真是想都不敢想,還要多謝許大小姐給在下這個機會。”
四人站起身,往牢房外走去。
許積信剛想感謝程牧昀,卻聽見身後吧嗒一聲。
眾人回頭,看到許灼華自己把牢房的門關上,自己把自己鎖在裡面。
“你幹什麼?”許積義拉過鎖。
“我不想出去,出去還是被關起來,乾脆在這裡好了。”
程牧昀的半張臉隱在黑暗中,沒有說話,拳頭已經握緊。
“別鬧了,灼華,回家,沒人會把你關起來。”許積信錘了一下牢門。
許灼華卻往後退了好幾步,轉過身,“我就是不走,你們都受傷了,先去治傷吧。”
許積義道:“麻煩陳副署長把門開啟,我也不走了。”
陳鶴德捏著鑰匙,有點沒反應過來,“許三公子,你以為牢房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許積信推開許積義,賠笑道:“不好意思,陳副署長,我的弟弟妹妹們不懂事,給您添麻煩了,灼華的頭上還有傷口,麻煩您開門,我把她帶走,算許家欠您一個人情。”
陳鶴德勾起唇,“甚好,我最喜歡收集人情了。”
鑰匙碰撞的聲音響起,許灼華立刻跑到門口,用腳抵住牢門。
“我就是不出去,出去了我還是會參加遊行,直到士兵把我打死為止!”
許積信一愣,沒有推開牢門,“那還是把你關在這裡比較安全。”
許灼華很生氣,看向人群最後的程牧昀,撅起嘴,“我早就說了,我不想出去。”
男人終於忍無可忍,推開眾人,拉開牢門,然後關門上鎖一氣呵成。
抬頭看向幾張震驚的臉,“我陪她,許灼華什麼時候出去,我就什麼時候出去。”
許積義立刻道:“把門開啟,我也進去,我陪著灼華。”
許積信拉開他,呵斥道:“你是不是傻?程少帥想什麼時候出來就什麼時候出來,你又不是!”
然後許積信看向牢房裡的兩人,“灼華就拜託程少帥照顧了,我先把這兩個不成器的弟弟妹妹送回家,再給灼華送一點藥。”
陳鶴德看完了這場鬧劇,搖頭嘆氣,把牢房的鑰匙放在門口,“程少帥對許小姐真是用情至深啊,公然抗命,可嘆啊可嘆!鑰匙我給兩位留下了,隨時出來,我的人不會攔你們。”
公然抗命?
許灼華不明白陳鶴德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陳鶴德已經離開。
她問道:“程牧昀,剛才陳鶴德說的是什麼意思?”
程牧昀雙手抱臂,一臉的不悅,“就是字面意思。”
“你違抗什麼命令了?”
“上頭讓我殺人,我不樂意,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