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和蕭予玦一起吃喝玩樂的紈絝們都聽說過晚棠是個尤物,聽到她的名字,一個個都跟餓狼似的看過去。
晚棠感覺如芒在背,向眾人見過禮後,垂著腦袋便去拿酒壺。
酒壺是溫的,並不燙手,可是她剛拿起酒壺,斜裡便伸來一隻大手落到她手背上,趁機將她整隻手握住:“這就是子琢兄的不是了,不懂憐香惜玉,這雙手若是燙壞了多可惜。”
前世晚棠便被這一出驚到,不小心弄翻了酒壺,將酒水澆在旁邊這人的身上。
他看似不拘小節,嘴裡說著無需更衣,卻是讓晚棠拿帕子當眾幫他擦拭。偏生酒水翻在他大腿處,晚棠在蕭予玦的眼神逼迫中迅速擦了幾下,轉眼便又被另一個人摟了腰。他們一個個都不做人,轉眼便將她當物件似的輪流上手輕薄一番。
在翠玉軒裡伺候的丫鬟都是宋芷雲的陪房,所以蕭予玦肆無忌憚地放任著他的友人們,壓根不怕事情傳到老侯爺和侯爺耳中。畢竟他自己沒有上手,即便傳開,他也沒有大過錯,頂多被老侯爺和侯爺訓斥幾句,道他交友不慎。
至於這些紈絝公子哥兒,不過是醉酒後調戲了個丫鬟,便是玩弄一番又如何,主子們不會把一個簽了死契的丫鬟當回事。
所以這一次晚棠握緊了酒壺,沒灑出一滴。
可握著她手的那人卻不肯鬆開她的手,指腹還在她手背上摩挲了數下。
晚棠噁心得抖了下,到底不敢反抗,只小聲央求道:“奴婢給爺斟酒。”
“斟酒多沒意思,你陪我喝一杯。”那人說著摟住晚棠的腰,把自己的那杯酒遞到晚棠嘴邊。
今生明明換了一處不容易被他們觸碰到的位置,可結果卻並沒有改變,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晚棠咬緊了牙,打算向蕭予玦求救。
離前世蕭予玦給她開臉還有五十二日,眼下跟他虛與委蛇,還有些希望。
相較於被多人噁心,晚棠寧可選擇只被一人噁心。
她抬眸看向蕭予玦,紅唇輕啟:“大爺,奴婢……”
話音未落,斜裡忽然有道高大的身影出現,一道熟悉的聲音猶如天籟降臨:“我道侯府今日為何如此乾淨,原來是你們在用顏面掃地。”
摟著晚棠的那隻手倏然撤開。
晚棠眼眶一熱,仰頭看向來人。
氣宇軒昂的蕭峙赫然映入眼簾,他擰著劍眉,墨黑的眸子里布滿冷肅之氣,只是往那一站,剛剛還暖融融的竹樓裡瞬間陰寒了幾分。
所有人都噤若寒蟬,翠玉軒忽然安靜下來,只剩下鹿肉被炙烤出來的滋滋聲。
同樣被煎熬的,還有剛才摸過晚棠的那位紈絝——裴侍郎的次子。
“父、父親怎麼來了?”蕭予玦萬萬沒想到蕭峙會到這裡來,他不是一個愛湊熱鬧之人。
蕭峙挑了下眉頭,眼刀子從他臉上掠過,蕭予玦想好的說辭硬生生被嚇得嚥了回去。
蕭峙皺眉看向他身邊的晚棠:“過來。”
晚棠的眼睛不受控地開始發澀,略有些狼狽地小跑到他跟前見了禮。
蕭峙看向她的手,又掃了一眼她盈盈一握的細腰,沉聲道:“他剛剛用哪隻手摸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