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梅園來人把晚棠叫了去。
手背上結了痂,有些猙獰,所以晚棠用一塊帕子將疤痕包住,後背上的燙傷已經不痛了,只是脖子上燙出水泡的地方在發癢。她實在受不住,自個兒把泡扎破了。
心裡七上八下的,晚棠想了幾日,都沒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她沒有思慕蕭予玦,從她衣服裡掏出來的東西也不是她偷藏的,但是這些都空口無憑。
“這位便是晚棠姑娘了吧?”
晚棠心不在焉地走進梅園,聽到一個十分甜美的聲音,抬眸一看,不遠處有個姑娘正在笑盈盈地打量她。
她穿著侯府一等丫鬟的服飾,圓圓的臉,大大的眼,樣貌清秀。
晚棠低下頭:“我是晚棠,以前沒在梅園見過這位姐姐,不知該怎麼稱呼?”
她看向不遠處的趙福,趙福疏離道:“香蘭姑娘如今在梅園伺候,侯爺讓你教教她該如何按蹺。”
晚棠手心裡開始出冷汗。
她如今和蕭峙唯一的牽連便是按蹺,可如今他卻讓自己把這個本事教給別人。
“晚棠姑娘若是願意,去我屋裡教吧。”香蘭笑著把在前面引路,晚棠默不作聲地跟過去。
梅園的下人少,香蘭作為蕭峙身邊唯一的一等大丫鬟,住的屋子也大。晚棠進屋後迅速看了一眼,便規規矩矩低下頭。
這間屋子和正屋臥房相通,一般是通房丫鬟所住。
蕭峙平日裡不在,從未見小廝們進入正屋。如今他不在屋子裡,香蘭不僅可以隨意出入,還可帶她進來。心口刺痛,晚棠不敢多打聽,認認真真教香蘭怎麼按蹺。
只是她留了個心眼,沒有一次教全。
得虧香蘭沒有那麼聰明,教了半個時辰,也才堪堪能找對晚棠教的那幾個穴位。
倆人聽到外面小廝們見禮的聲音,香蘭便讓晚棠停手:“侯爺回來了,你回去吧。”
她找出一面小銅鏡,照著理了理髮髻,又喜滋滋地低頭整理襖裙,嬌羞之態溢於言表。
晚棠看得難受,衝香蘭點點頭,默默離開。
“奴婢見過侯爺,奴婢剛學了按蹺,侯爺可要試試?”香蘭的聲音很甜美,百靈鳥般清脆悅耳。
晚棠低頭往外退,不敢亂看,剛要踏出正屋,卻聽到蕭峙的聲音霸道地撞進她耳裡:“本侯是洪水猛獸不成?看到了不來見禮,躲什麼?”
晚棠頓住,循聲看了一眼。
雖然隔得遠,但蕭峙確實在看她。
確定他是在跟自己說話,晚棠有些激動,復又走過去見禮。
蕭峙朝旁邊的香蘭努努嘴:“去做一盤桂花糕。”
香蘭疑惑地皺起眉頭,但是不敢多問,老實退下。
她一走,偌大的屋子裡便只剩下蕭峙和晚棠。他這才看向晚棠的左手背,看她紮了一塊帕子,便問道:“手上的傷還沒好?”
“謝侯爺體恤,已經快好了。”
視線上移,晚棠的臉又清減了幾分,原本嫵媚瀲灩的眼比之前大了些許。她臉上的巴掌印已經大好,看不出一丁點捱過打的痕跡。
趙福有意隱瞞,梅園的下人們又極有規矩,沒人敢在蕭峙跟前亂嚼舌根,所以蕭峙至今都不知道晚棠那日遭的罪。
所以不經意看到晚棠脖子上的傷,他猛地蹙擰起眉頭:“脖子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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