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些日子還跟你說過徐大夫心悅的那位娘子,早先妄想攀高枝,最後沒攀上,還嫁不到好人家。要我說,咱們做下人的就該有自知之明,老老實實地嫁個尋常人家才好。”
晚棠苦澀地扯了下嘴角:“我倒是想嫁個尋常人家。”
趙福沒聽到想聽的話,疏離地瞥了她一眼,再無後話。
晚棠明白,道不同不相為謀,以後趙福不會再對她熱絡了……
蕭予玦一頭霧水地來到梅園,看到蕭峙手裡的腕釧後臉色大變。
蕭峙不等他辯解,就把腕釧砸他懷裡,小鈴鐺叮鈴鈴地響個不停,之前蕭予玦聽到鈴聲後想得有多旖旎,眼下就多催命。
蕭峙罵他把勾欄瓦舍的風氣帶進侯府。
罵他不用功讀書,不學無術。
罵他屢教不改,不思進取……
最後因為他袍子上繡了幾隻蝴蝶,都被罵得狗血淋頭,說他沉迷酒色、遊手好閒。
蕭予玦回錦繡苑時,臉色比鍋底都黑。
晚棠被他叫到跟前,這一次沒有偷偷摸摸。但宋芷雲被勒令待在內室,聽不清他們說的話。
蕭予玦咬牙切齒地瞪著晚棠,壓低聲音質問:“是你和侯爺告的狀?”
晚棠料他不敢直接問蕭峙,便道:“奴婢不敢,是、是腕釧上的鈴鐺響,被侯爺聽到了。”
蕭予玦恨得磨牙,看到她左手包著布帛,細起眸子:“你手怎麼了?”
“腕釧被、被拽下,手背破了皮。”晚棠故意模稜兩可,讓蕭予玦誤會是蕭峙親手拽下去的,如此蕭予玦便會覺得蕭峙不是在護著她,而是確實在惱他色慾燻心,在侯府裡也不檢點。
但蕭予玦向來不是個三省吾身的人。
他今日眼底竄起怒火:“這都是你自找的!若不是你不識好歹,怎會落得如此下場!還拖累爺捱了一頓臭罵!”
待在內室的宋芷雲實在聽不清,挑起門簾走出來:“明日便是老祖宗的生辰家宴了,不會出了什麼差池吧?”
蕭予玦鐵青著臉,指著晚棠的鼻子就罵:“這個口無遮攔的,父親問起我讀書之事,她不知維護,害得父親把我叫過去痛罵一頓!”
撒謊撒得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宋芷雲還在氣蕭予玦和晚棠滾到一起的事情,所以聽說他捱了罵,心裡反倒有些鬆快。她裝模作樣地訓斥了晚棠幾句,便揮手讓她退下。
但蕭予玦咽不下這口氣,當晚點名讓她守夜。
蕭予玦今晚生猛得很,故意把宋芷雲折騰得連連叫喚出聲。
晚棠被迫站在不遠處聽著這場旖旎,耳朵捂得再緊也沒用。
這是她今生第一次這樣伺候他們,以往宋芷雲會刻意把她支開。
“咦?爺的胳膊怎麼了?”羅帳內交織在一起的身影頓住。
晚棠聽到這聲驚呼,緊張地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