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予玦那個色胚繼子,竟然還肖想著晚棠?
趙福愁雲慘淡:“晚棠是個聰明的,不敢洩露半點兒跟侯爺之間的關係,老侯爺和老夫人更是不可能洩露半個字。大爺本就垂涎……欣賞晚棠,怕不會輕易死心。”
“把他叫來,本侯要考考他的功課。”蕭峙原本斜倚在羅漢床上,姿勢隨意,說完便一本正經地坐起身。
趙福不明所以,還是出去讓外面的丫鬟叫人去了。
蕭予玦在圍場簡直是個廢物,馬兒騎不好,射術也馬馬虎虎,讓他騎著馬狩獵除了丟人便只能摔殘。所以他沒想過逞能,整日在脂粉堆裡廝混,裝模作樣吟誦幾首詩,便能惹來一干讚美。
女子的傾慕,是帶著香兒的,笑盈盈又嬌軟的嗓音,聽得他身心舒爽。
除了夜裡沒人伺候,這圍場的日子真真是賽神仙。
給晚棠送東西都是他得了閒才想起來的,順手之事。
不過等他進了蕭峙的屋,賽神仙的日子一下便跌進了地府。
“你來圍場這些日子,可還記得讀書?”
蕭予玦心思活絡,大言不慚道:“父親放心,兒子不會狩獵,明歲春闈在即,自然是日日苦讀的。”
他想著,老東西忙著護衛圍場的安危,每日天不亮就出去,夜深了才回來,沒工夫查證。
況且他確實算在讀書,只不過故意在女眷們經常會經過的涼亭裡讀的,說起來人人都能為他作證。送給晚棠的糕點便是其他府邸的主母叫人送過去的,自是看他一表人才,大為讚賞。
這裡是圍場,他不會色慾燻心到亂來。
“既是如此,你便以冬狩為題,作一首詩來聽聽。”蕭峙壓根不放心這個繼子,他在圍場跟個發情的孔雀般開屏之事,早就傳到了他耳裡。
有意與武安侯府交好的府邸給他送過糕點茶水,一是想向侯府示好,二是暗示蕭予玦堵上嘴巴,歇歇。只是沒想到他反而越發來勁,日日忍受寒風凜雪,在涼亭裡發癲。
蕭峙有他自己的考量,故意放任不管,由著他去。
只是又去撩惹晚棠,就是蕭予玦的不是了。
所謂業精於勤,荒於嬉。
蕭予玦這兩年的心思壓根不在讀書上,哪裡創作得出好詩?
半盞茶過去,蕭予玦急出一頭汗,腦子裡除了淫詞豔曲,空空如也。
一盞茶過去,蕭峙不耐煩地用指頭敲響桌案。
“風、風勁角弓鳴……”蕭予玦小聲試探,把以前背誦的詩句改了改,偷偷瞄了一眼,見蕭峙沒有任何異常,暗暗鬆了口氣。
他就知道,這個老東西一介武夫,肚子裡沒墨水,竟然還裝模作樣地考他功課。老侯爺便總愛不懂裝懂,是典型的那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武夫。
蕭予玦繼而變得自信,聲音也比之前大了:“風勁角弓鳴,天子獵圍城。草枯鷹眼疾,雪盡馬蹄輕……”
他越吟誦越自信,彷彿這詩詞真是他自己的創作,負手挺胸昂著頭,一如之前在涼亭裡吹風之時。
“回看射鵰處,千里暮雲平!”這首詩有意境、有畫面、更有氣勢,蕭予玦吟誦完,目光灼灼地看向蕭峙,“父親覺得兒子這首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