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峙點點她的背影,彎了彎唇:“呵,如今膽子不小。她為何要收拾東西?”
“老夫人不是說過只借兩日嗎?”
“昨天下午才過來,今日便要走?這算哪門子的兩日?”
趙福訕笑:“侯爺不滿便跟老夫人說去呀,又不是奴才應下的兩日。”
蕭峙瞪過去,腳下也沒閒著,抬起來就揣。
趙福眼疾手快,往旁邊跑開幾步:“昨日莊嬤嬤提醒過奴才,讓晚棠姑娘看著時辰去錦繡苑做膳食,以免大奶奶又往松鶴堂裡跑。”
蕭峙更氣悶了。
細算起來只有一日一夜,還要被錦繡苑佔去半日。
晚棠去錦繡苑時,蕭峙也很快出了府,等晚上回府時,晚棠已經回了松鶴堂。
從今往後再沐浴,浴池裡便似乎處處都有晚棠的身影,耳邊也縈繞著她壓抑的吟鳴。
又是一個不眠夜。
翌日一早,他再次去松鶴堂請安了。
莊嬤嬤正在叮囑晚棠早點兒去錦繡苑,看到蕭峙,老夫人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昨日晚棠在梅園,他就不來請安,今日晚棠不在了,他又積極地跑過來。老夫人倒是想趁機跟他增進母子之情,可想到他心裡牽掛的是個丫鬟,她就實在咽不下那口悶氣。
晚棠聽完囑咐,沒和蕭峙有片刻眼神交流,就往錦繡苑去了。
眼看蕭峙也要離開,老夫人把他喊住:“景陽候夫婦是你親家,今日既然來府上做客,你去招待一下。”
蕭峙皺眉:“母親,我今日有事得出府一趟。況我與他們年歲不相當,也不知能聊什麼。”
老夫人以為他在埋怨,不悅道:“當初過繼十四歲的玦哥兒,並非只是圖省事。蕭氏一族的後輩可沒幾個人才,玦哥兒那時候是讀書最好的一個,嘴巴又甜,長得又俊,又懂事聽話。”
老侯爺怒瞪蕭峙:“怎得又提起這茬?那時候你不聽話,全京城都當你死在邊疆了,你母親想著找個會讀書的也好,日後便不會再跑去戰場送死了。”
蕭峙無奈:“本侯何時提了?本侯還有事!”
他說完便走,步履匆匆。
趙福乾笑著在後面解釋:“老侯爺,老夫人,楊季楊指揮使約了侯爺今日議事,侯爺確實沒空在府裡招待貴客。”
老侯爺的臉色這才好轉:“真有事情,也不該是這樣的態度!”
趙福訕笑,夾在中間為難。
他覺得侯爺剛剛態度很好,明明是老夫人自個兒要提這茬的,老侯爺又像以前一樣不由分說就訓斥侯爺。侯爺如今可是侯爺了,再不是八年前任由他們訓成狗的世子。
侯爺回來久了,老侯爺老夫人好像又慢慢忘了以前的教訓,真是那啥改不了吃那啥。
老侯爺看著一聲不吭的趙福,擺了擺手:“還愣著做什麼,讓他一個侯爺等你?”
趙福躬身退下,一路小跑著追趕上去,遠遠看到一男一女一前一後地走著,這才氣喘吁吁地放慢步子。
那廂,蕭峙腿長步闊,很快趕上晚棠。
晚棠哪能跟他並肩而行,落後幾步在他身後跟著。
“景陽候府的人若刁難你,當拒便拒,你如今是松鶴堂的人,不是錦繡苑的。”蕭峙到底不放心她,畢竟她在錦繡苑的時候可是受盡了欺負。
晚棠抬頭看了一眼他氣宇軒昂的背影,心頭泛暖:“奴婢知道了。”
蕭峙回頭:“本侯儘量快去快回,凡事有本侯,不必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