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有一片枯葉,孤零零的,甚是可憐。
晚棠看蕭峙當真醋意大發,趕忙朝徐行擠眉弄眼,求他趕緊回屋,自己則朝蕭峙走近幾步:“阿兄今日帶奴婢逛街,還送了不少小玩意兒,奴婢這才回贈香囊的。奴婢也給侯爺做了香囊,比阿兄那個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說後面那句時,她是彎下腰湊到他耳邊說的。
悄悄摸摸,像是為了不給徐行聽到,幼稚得緊。
蕭峙的臉色卻舒緩了些,想到那個葫蘆狀的香囊:“叫你離他遠點,怎得不長記性?他不知道有多少好妹妹。”
他相信徐行的品行,但他不信徐行那張嘴。
輕浮浪蕩,慣愛哄騙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阿兄說侯爺還要再過一個時辰才來,便帶奴婢出去買了些東西,奴婢打算把這院子佈置一下,這裡一點兒過年的氣氛都沒有,阿兄……”
“阿兄阿兄,你還叫上癮了。”蕭峙陰陽怪氣地瞥她一眼,把她手裡那些東西往石桌上一放,便拉著她進了曾經住過的那間屋。
床鋪上放了一隻秋香色的錦匣,約莫三尺長,兩尺寬。
晚棠此前進來換衣服時便看到了,知道里面裝的是衣服。
應該是蕭峙用手為她丈量尺寸後做的衣服。
“把衣服換了,你身上穿的那叫什麼?”蕭峙開啟錦匣,現出裡面繡工精美的華服。
晚棠亮了眼睛:“這是侯爺送給奴婢的嗎?”
蕭峙想起什麼,柔聲道:“你今日不是丫鬟,不許奴婢奴婢的,喜歡嗎?”
晚棠不迭點頭,像是啄米的小雞仔:“喜歡,多謝侯爺!”
晚棠紅著臉踮起腳,迅速在蕭峙臉上親了一口。
蜻蜓點水似的,只留下些微癢意。
等蕭峙扭頭想好好吻一遭,晚棠羞赧地從懷裡掏出一隻香囊遞到蕭峙眼前:“奴婢……我無以為報,這是我的小小心意,還請侯爺收下。”
這隻香囊的用料和徐行那隻一樣,綢緞的,圖案也是大同小異的花鳥魚蟲,絡子也是打得極為繁複漂亮。
可這隻香囊是海棠花狀的。
不是他此前見過的那隻葫蘆狀。
晚棠送出香囊後,便紅著臉去拿錦匣裡的衣裳:“侯爺不是還要去參加宮宴嗎?”
蕭峙看著香囊,蹙眉道:“嗯。”
“那奴婢待會兒穿著新衣,和阿兄一起在百草堂等侯爺嗎?”
蕭峙回神,按住她要更衣的手:“那不是穿給他看了嗎?本侯未正時分進宮,儘量酉正之前出宮,到時帶你出去玩。”
晚棠乖乖點頭:“好,我到時候算著時辰再更衣。”
蕭峙摸摸她的頭,真是個乖巧聰明的女子。
只是……
他想起剛才徐行說的那句:你自個兒不問這些,能怨誰?
蕭峙拿起手裡那隻香囊,又看兩眼:“你此前繡的那隻葫蘆狀的香囊呢?你到底繡了幾隻,送了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