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棠掩嘴輕笑,眉眼彎彎,碎光灑在她臉上,剔透白潤,看得人挪不開眼。
春闈多在二月份,估摸會試後一個月能放榜,眼下已經臘月,滿打滿算還要再等四個月。這比晚棠自己揣摩的時日要短不少,怎麼能不高興。
良久,晚棠似乎才察覺到蕭峙直勾勾的視線,乍然驚醒,怯怯看去一眼,撅著小嘴認錯:“奴婢不該笑話大爺,任由侯爺是打是罰。”
伸出一隻手,掌心白裡泛紅,指頭有些害怕地微微蜷起,面上卻是一副豁出去的可憐樣,只是剪水秋眸藏不住那絲害怕。
蕭峙看著好笑,也不顧周圍有沒有人,揚起手來。
晚棠害怕地閉上眼,手也下意識地往回縮。
一隻大手抓住那隻手,晚棠皺皺鼻頭,又嘟了下嘴:他還真打呀?
蕭峙不想打,不過很想嚐嚐她的唇,紅潤光澤,像是染了櫻桃汁。但光天化日之下,只能按捺住這份蠢蠢欲動。
揚起的手輕輕落下,在晚棠掌心緩緩滑過。
力道比撓癢癢還不如。
在晚棠心裡掀起一絲漣漪。
她睜開眼,眨了眨,一抹嬌俏在眼底暈開:“多謝侯爺捨不得打奴婢。”
“日後有你好受的,先攢著。”蕭峙磨磨牙,視線從她唇上挪開。
晚棠聽得懂他話裡的孟浪,身子骨莫名酥了酥。
“咳咳!侯爺,老夫人來逛園子了。”趙福急步走進花榭。
蕭峙心裡已經舒坦,往石凳上一坐,示意晚棠給他捏肩。
自然是做樣子的。
老夫人和莊嬤嬤趕來時,看到的便是晚棠在規規矩矩地給蕭峙按蹺,沒有半分出格之舉。
老夫人咬牙切齒道:“都要晌午了,你陪我們一起用膳吧。”
蕭峙彎彎嘴角:“那多不好意思。”
“我看你好意思得很!平日裡三請四請不肯來,今日賴在這兒一上午,你是生怕沒人看出蹊蹺嗎?”老夫人是真氣了。
以前盼著他來,如今他一來,她就心頭髮緊。
可真是個禍害啊!
老夫人隱晦地剜了晚棠一眼:“還不回屋歇著?”
晚棠已經如願,這一次步子輕快,走得毫不拖泥帶水。
蕭峙:……
當晚,錦繡苑。
明月趁著蕭予玦洗浴之際,跪到宋芷雲跟前:“奴婢愚笨,求大奶奶指教。”
宋芷雲朝耳房那邊看了看,咬牙切齒道:“你昨晚不是伺候過,有什麼好指教的?”
明月從懷裡掏出一本帶著畫的書,抖著手呈過去:“大爺適才給奴婢一本書,讓奴婢今晚照著上面畫的法子去伺候,奴婢……奴婢不會。”
晚棠教她的,若想少遭罪,伺候蕭予玦前先問過大奶奶的意思,事後再主動稟明經過,最好別隔夜。
縱然羞恥,六神無主的明月還是按照晚棠教的做了。
宋芷雲看到明月翻開的那幅畫,難以直視地撇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