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棠甦醒後一睜眼,徐行就遞了個大大的紅喜袋過去:“新歲同樂,祝小棠棠今年心想事成。”
晚棠慢悠悠地看了一圈,眼前似乎還有火光的殘影,半晌才看清楚這裡是百草堂,她曾經住過的那間屋子。
她遲鈍地伸手接紅喜袋:“謝阿兄……”
一出聲,她驚愕地僵住了。
她的嗓子像是被快馬拖著在地上摩擦過幾裡,嘶啞難聽。
徐行柔聲哄道:“不怕,這是被燻的。這幾日少說話,多喝水,飲食需清淡,放心,有阿兄在,過幾日便能恢復。”
晚棠眨了幾下眼,又顫著手去摸臉。
徐行看她眼眶泛紅,明明後怕不已,卻強忍著不哭不鬧,便起身拿來銅鏡:“臉沒事,就是被火燎了幾縷髮絲。手腕腳腕處有捆綁的勒傷,腳腕處被火燎燒起了幾個水泡,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傷勢。”
晚棠這才吁氣:“多謝阿兄。”
垂眸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一件,她又艱難地瞄了徐行一眼。
徐行尷尬不已:“咳咳,你的衣服是立淵換的,他親自檢視過,你身上沒有其他傷。聽說他從勇毅伯府抓了人後,便策馬趕過來了,得了口供後,天還沒亮就進宮請罪去了。”
晚棠聽得一頭霧水:“勇毅伯府?請罪?”
徐行給晚棠倒了一杯水,讓她慢慢抿幾口:“立淵說西嶺坊走水是人為,應該和嘉裕公主有關。在他治下走水,他有失職之責,自然要主動請罪。”
晚棠想問是誰想要她的小命,但看眼下時辰尚早,顯然還沒來得及查。
真好,她又掙回一條命。
徐行看晚棠發愣,把手裡的紅喜袋塞她手裡:“傻了?看看喜不喜歡。日後阿兄找機會,為你贖回自由身。”
晚棠抬眸,用烏黑的大眼認真地看過去:“多謝阿兄,我沒有貴重之物回報……”
徐行皺眉:“少說話,多喝水。你平安歸來,便是給阿兄最好的新歲禮物。”他說著站起身,“乖,好好歇息,阿兄去給你熬藥。”
晚棠目送他離開,怔愣片刻後才開啟紅喜袋。
裡面捲了兩張百兩的銀票,還有一把碎銀子,一把金瓜子,沉甸甸的,滿是心意。
她劫後餘生,看到這麼多銀錢也提不起興致,收好後藏在床鋪裡側,又重新躺了回去。
只是再也睡不著了,一閉眼就感覺周圍都是炙烤的火舌。
以後即便是在蕭峙身邊,她也不會再把自己的安危寄託在他身上。
晚棠不是怨天尤人的性子,她眼下沒心思哭,只認真琢磨起該如何學些自保的本事……
武安侯府,勇毅伯夫婦帶著祁瑤登門賀歲。
這是件新鮮事。
老夫人一早便聽說了西嶺坊走水一事,正悶悶不樂地嘆息著開年不利,聽說勇毅伯府來人,她心頭一喜。
開年倒也不算不利,兩府若能定親,就是最大的喜事。
侯府前廳,勇毅伯夫婦坐立不安。
看到老侯爺和老夫人後,夫婦倆和祁瑤相繼說了一堆吉祥話,直聽得老夫人合不攏嘴,當即讓丫鬟取來一支並蒂海棠花的玉石步搖,親手給祁瑤簪上。
意思再明顯不過。
祁瑤也臉色微變。
勇毅伯夫婦對視一眼,勇毅伯夫人親手把步搖取下來,乾笑道:“瑤娘承蒙老夫人錯愛,如此貴重的步搖,她不能收。”
老夫人沉下臉來:“看來我家立淵沒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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