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棠百口莫辯:“他給我的明明是一方硯臺!”
她一個丫鬟,主子讓取東西,她有什麼理由拒絕?
“遇事便往女人身上推諉,你皮子厚不害臊,你爹我可臊得慌。記你二十杖,春闈過後記得來梅園領賞。”
蕭予玦委頓在地上,還沒捱打,就覺得屁股已經開了花。
二十杖,是想把他打死嗎?
“兒子春闈若榜上有名,杖責後無法殿試,還請父親三思。”
“呵。”蕭峙冷笑一聲。
明明什麼都沒說,蕭予玦卻被折辱得面紅耳赤,暗暗發誓一定要考個好名次打這老東西的臉!到時候在老侯爺老夫人跟前一炫耀,他就不信他們還會允許這個老東西打他!
揮退蕭予玦後,蕭峙似笑非笑地看向晚棠:“你可想好怎麼騙本侯了?”
晚棠沒法自證清白,所以她壓根沒打算證明。
瞥到趙福早已經識趣地關了門窗,晚棠清清白白地仰起頭。
她以膝為足,一步步靠近蕭峙:“昔日大爺拽奴婢進假山,冤枉奴婢勾引在先;紫竹林設宴,賓客非禮,大爺又道奴婢沒站穩;大奶奶罰奴婢大雪天掃雪,說是奴婢自願……”
一樁樁,一件件,歷歷在目。
蕭峙眸光微動。
嬌小柔弱的人兒跪走到他跟前,傷心難抑,身子不由自主地顫著、抖著,胸前的豐盈在他眼皮子底下撩動。
蕭峙挪開視線,撞進那雙楚楚可憐的眼。
“大爺大奶奶如何冤枉奴婢,其他人如何輕賤奴婢,奴婢都可以不放在心上。奴婢是侯爺的人,倘若連侯爺都不信奴婢,奴婢還不如葬身在那場大火之中。帶著那晚的美夢,也能含笑九泉了。”
“你敢!”蕭峙捏住她的下巴,目露兇光。
那晚知道她被扔進火海時,剎那間如有蠹蟲蛀心,疼得發空。
蕭峙氣恨地鬆開她下巴:“本侯最厭恨親近之人滿腹算計!”
晚棠眼神一晃,對天發誓:“奴婢若對侯爺有半分謀害之心,甘願天打雷劈,萬死不辭!”
她自有法子應對蕭峙的懷疑,待時機成熟,他日他一定會後悔今日的言行……
晚棠離開後,趙福強顏歡笑地進屋稟報:“侯爺,趙馳風那小子遞來訊息,說侯爺吩咐的事情已經辦妥。景陽侯世子在外偷放印子錢,嫡次子在外爛賭成性,偷偷典當了一樣御賜之物……”
“這次動作倒是快。”蕭峙冷嗤。
景陽侯府這些爛攤子,拎出來個個都是重罪。
趙福說完,又小心翼翼道:“適才晚棠姑娘忘了跟您說,老夫人替她收了一張帖子,勇毅伯府五姑娘邀她元宵節那日一起賞燈。”
“知道了。”蕭峙閉目養神,揉了揉眉心。
一轉眼便到了元宵夜。
這期間晚棠沒再見過蕭峙,也不曾得到她不許應邀的指示。
所以勇毅伯府的馬車停到武安侯府門前時,晚棠只能捏著那張帖子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