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進的心腹在承州暗中查訪了兩日,秦家老老小小那麼多口,竟然捉不到任何錯處。
僅有的那些小摩擦,都沒辦法拿到明面上去指責:譬如與人發生口角,別人先動手,秦家郎君握拳忍讓,最後動手之人反而將自己摔傷,秦家郎君大度送人家去醫館;再譬如秦伯安被人誣告為奸商,查來查去,是誣告之人想訛詐;又譬如為官的秦仲安,想查一查他假公濟私之事,最後卻發現此人為官清廉公正……
倆心腹正打算寫信回京稟報,忽然發現一個戴著幕籬的女子從秦府後門出來了。
其中一人碰碰另一個:“秦家攏共兩位姑娘,都在京城呢。其他徐娘半老的,用得著戴幕籬?”
“我昨日也看到她了,秦家的秘密莫不是在她身上?”
倆人對視一眼,跟上馮氏。
此前蕭峙陪晚棠回門後,馮氏與秦家人徹底相認後,蕭峙便帶走了此前留在馮氏身邊的護衛。如今馮氏身邊的丫鬟,是秦伯安兄弟倆找的,有點兒身手。
馮氏在承州待了這麼久不曾出過問題,出門從不會刻意打扮自己。
為了晚棠,她一直不曾同意認祖歸宗,出行不是刻意畫醜一點,便是戴幕籬遮臉,從無怨言。
劉進的兩個心腹一路跟蹤馮氏,終於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看到幕籬被風吹開,露出馮氏小半張臉。
兩個心腹驚訝地對視一眼:“我沒眼花吧?那不是當今皇后嗎?”
“不是,皇后比她年輕。”
這世上哪裡會有兩個如此相像之人,何況都和秦家有關?
秦家三房四房都已經不在,這個和皇后如此相似的女子又是誰?
倆人找到目標,跟得越發投入,但他們怎麼都沒料到,另有兩個人,一直悄悄跟著他們……
封后大典前第十日,謝家二夫人進宮向皇后謝恩。
“家兄能恢復國公身份,乃陛下恩賜,臣婦替家兄高興,謝家對陛下和皇后感激不盡。”謝家二夫人是誠心感嘆。
當今陛下是個說話算數的,此前保住了國公府邸,如今登基沒多久便恢復了謝家的國公爵位。
得了新帝器重,謝家在世家中的地位水漲船高。
晚棠噙笑道:“謝家對陛下忠心耿耿,此前也為陛下分憂解難過,如此重情重義,自然有好報。”
謝家二夫人頷首,明白晚棠的意思。
這是讓謝家日後繼續為新帝分憂解難。
二人寒暄片刻後,謝家二夫人猶猶豫豫地摸了一下袖口。
謝彥塵沒法子進宮見皇后,卻託她給皇后帶了一封信。
她不知道信中內容,但謝彥塵拉著她在列祖列宗跟前起了誓,絕沒有越矩之處,亦沒有唐突皇后的言語,實在是和皇后有關的秘密,不得讓其他人知曉。
謝家二夫人看謝彥塵信誓旦旦的樣子,便把信帶在了身上。
可謝彥塵此前的種種言行,導致她實在不放心,在皇后跟前猶豫再三,終究沒敢把信交出來。
準備出宮時,蕭峙來了鳳儀宮。
謝家二夫人見過禮後,捏著信離開,幾息的工夫,她又折返回來,把信交給了新帝身邊的內侍。
她估摸著三弟都敢在祖宗們跟前起誓,信裡應該確實沒有唐突的話,交給新帝更能彰顯三弟的坦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