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棠若有所思地看看他們。
她去皇城司被審訊過,皇城司的人在她看來都不善言談,眼前這倆人話似乎有點兒多。
“張副使可被陛下責罰了?當初我在皇城司被審訊,這位張副使最是凶神惡煞,還想對我用刑呢。”晚棠狀似無意地問起來。
策馬在旁邊跟隨的那兩個皇城司對視一眼,其中一人不解地皺了眉:“皇后娘娘莫不是記錯了,皇城司何來的張副使?”
皇城司兩位副使一位姓楊,一位姓黃,黃副使已經沒了命。
晚棠開啟馬車窗戶,張大無辜的眼睛看向他們:“沒有張副使?那是……噢,黃副使,我記錯了。”
晚棠的神情不似做假,馬背上的倆人信了:“陛下已經為皇后娘娘報了仇。”
晚棠聞言,心裡“咯噔”了下。
她剛才故作不經意地問錯話,便是想試探一二。
確實沒有張副使,可眼前這些人若真是皇城司的,應該很清楚,當初她被審訊時,黃副使壓根不在京城。這些人不是蕭峙差遣來的!
車轅上的兩個護衛也聽出了這番對話的蹊蹺。
倆人很不經意地對視了一眼……
初二帶著精挑細選的二十人來到潁州別院,弄清楚晚棠後來居住的小院後,火速趕過去。
可惜晚了一步,小院已經空空如也,只剩下曹記鏢局的人在收拾剩餘的東西。
初二心頭一震:“夫人呢?魏老夫人呢?”
鏢局的人滿頭霧水:“陛下不是差遣皇城司的人來接夫人和團哥兒的嗎?夫人已經跟皇城司的人走了。”
“什麼皇城司!”初二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十三十四不是留在這裡護著夫人的嗎?他們眼瞎?”
“皇城司的人帶著腰牌,而且他們……他們是直接找來這裡的,若不是陛下差遣,他們怎麼會找過來?”
初二驚得腦門直流冷汗:“他們走了多久?”
“兩個多時辰,應該去接江嬤嬤和團哥兒了。”
初二磨磨牙,叮囑鏢局的人管好嘴巴,不許對外胡說,轉身便帶著人急匆匆地往青雲觀趕。
只要快馬加鞭,他們興許能搶先一步先趕到青雲觀。
初二不知道那夥皇城司的人是誰,但他很清楚,蕭峙不可能暗中差遣兩撥人來接妻兒,所以皇城司那一撥人定然有鬼。
倘若他們是梁王的餘孽……初二不敢深想。
他們這群兄弟為了蕭峙可以不要命,在他的認知裡,梁王養的心腹也會不要命地為梁王報仇。梁王是死在他家陛下手裡的,那些兔崽子傷不了皇帝,極有可能來傷害女眷孩子。
他繃著臉,也不敢打草驚蛇,帶著二十名好手原路離開潁州。
經過街市時,他未過門的妻子遠遠看到他的身影,紅著臉讓車伕追上去:“夏大哥怎麼來潁州了?”
莫不是來上門議親的?
初二充耳不聞,看都沒看馬車一眼,一轉身便拐進了旁邊的小巷。
等顧家姑娘下了馬車追過去,巷子裡哪裡還有初二的身影。
她又是羞惱又是傷心,紅著眼眶在原地跺了幾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