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魚國賓館,第二天晚上。
謝洛夫帶著兩個收下來到這兒的時候,在門口看到一個西裝筆挺、英姿勃勃的男人正笑著向他走來。
謝洛夫還注意到,在這個男人身後半步,跟著一個頭發燙著小卷的女人。
郎才女貌!
這使他想起這個中國的成語。
“部長先生你好,我是阿寶。”
陳東伸出手,熱情的道。
隨行翻譯雖然沒有翻譯,但是謝洛夫大概知道這個中國人在說什麼,隨意地跟他握握手。
之後,他被這個中國男人身後的一抹亮紅吸引了視線,正是穿著紅色呢子大衣的汪小姐。
謝洛夫有心想跟汪小姐也握個手,但是陳東卻發現了他的不對,不漏聲色的地將他請進賓館,謝洛夫只好作罷,心裡有些可惜。
一行人來到定好的包間,陳東準備開門見山,他沒和外國人正經打過交道,但是以前沒少聽說過,外國人比較直來直去,他並不準備客套什麼。
“部長先生,這次約你過來,是想和貴方……”
謝洛夫突然抬手製止陳東說下去,他看了看旁邊,吹鬍子瞪眼,道:“先上酒,我們俄人無論做什麼都要先喝了酒再談。”
這叫什麼話?
陳東嚴重懷疑酒桌文化怕不是老毛子傳過來的。
既然客人提出要求了,陳東不好拒絕,便讓在一旁等著的服務員上酒。
紅酒。
老毛子的酒量陳東早有耳聞,所以他取了個巧,紅酒反應慢,至少能撐到他談完這筆生意,要是白酒,他擔心他什麼都沒說就被謝洛夫直接撂倒了。
這個時候陳東又想起那個該死的系統了。
“若系統在,孤何至於此!”
陳東心裡吐槽,怨氣沖天。
接下來這位部長先生便毫不講理,拉著陳東一杯一杯的喝,陳東根本無法開口。
謝洛夫大概是八點來的,兩人光喝酒就喝到了九點。
陳東不好破壞這傢伙的興頭,就這麼一杯杯的喝下去。
汪小姐看到陳東的臉上浮現酡紅,心中焦急,好幾次想要發作,都被陳東攔了下來。
似乎是喝盡興了,謝洛夫此時眼神性興奮,看著“奄奄一息”陳東道:“倒是能沉得住氣,說吧,你一個小資本家找我幹什麼?”
陳東感覺一張口就想吐,但是好不容易捱到這兒了,自然不能空手而歸。
“我聽說貴方有一批圖-154客機要出售,我們準備買下這批飛機,你門開個價吧。”
“哦?飛機我們確實要賣,但是你不過是一個小商人,做點兒針腦線頭的生意,你吃得下這麼大的生意嗎?我們一架飛機最少要七千萬人民幣。”
“呵,七千萬嘛,也不是不值得,不過這筆錢貴方準備哪來做什麼?”陳東問道。
“我們國家輕工業發展緩慢,這些錢自然是用來改善民生,購買輕工業品了,食物、衣服、日用品都是我們當前需要的。”
陳東一拍手,高興地拉著謝洛夫的胳膊,旁邊的秘書眼皮直跳。
“這不是巧了,正好我手裡有一批罐頭、羽絨服還有暖水瓶、秋褲等等,我們想要飛機,你們缺少日用品,我們不如省去中間的過程,直接以物易物,這樣多方便。”
謝洛夫心中自然贊同這樣的交易方式,不然他們正常用貨幣結算後,還要想辦法去繞過西方的禁運去購買輕工業品,這對他來說是好事。
但是他也有疑慮。
“你有那麼多貨嗎?我們準備出售的飛機一共四架,總計2.8億元,你一個私人企業有2.8億的物資嗎?”
面對謝洛夫的質問,陳東向汪小姐伸出手,汪小姐連忙從公文包裡掏出檔案。
陳東遞給謝洛夫,謝洛夫拿來翻了翻,眼神漸漸變得凝重。
“我能看一下樣品嗎?”謝洛夫問道。
“當然。”
一開始謝洛夫是有些生氣的,這年頭,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邀請自己了嗎?
但是秘書的話讓他更加惱火,好像除了阿貓阿狗,真沒什麼正經人會邀請他了。
因此按照中國人的說法,他想給這個中國人一個下馬威。
他以為最後的結果就是這個中國人惱羞成怒,沒想到這個中國人手裡竟然掌握了這麼一大批物資。
謝洛夫震驚了。
他意識到自己剛才錯的有多離譜。
天色已晚,但是謝洛夫堅持現在就去看貨,陳東阻攔不住,一行人只好坐著謝洛夫的車,在陳東的指引下去了豐臺的倉庫。
早在陳東離開上海之前,他就讓秦總他們開始運貨,找了一趟火車,拉了八百火車皮的貨物來到北京存放。
貨是兩天前到的,杭州罐頭廠的廠長秦飛跟著貨物來到北京,負責這批貨的安全。
陳東倒是不擔心他監守自盜,畢竟現在國內想要處理這麼大一批貨,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寶總,這位是?”正準備休息的秦飛接到陳東的電話,早早的在倉庫外面等候,看到寶總帶著四個外國人過來,秦飛好奇地問道。
“帶他們看看貨。”陳東沒解釋什麼,直接讓秦飛開啟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