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吃多少!”這是陳東的唯一的命令。
儘管這個時候郵票李已經對寶總佩服的五體投地,但他還是忍不住捏了一把汗,畢竟寶總跟他說了:“這次來鵬城,我帶了不多不少五千萬,我沒別的要求,就是十月份之前,我不想看到這些錢還躺在我的賬戶上裝死,我要讓他們變成魚,在鵬城的市場上一個一個的吃掉他們的肉。”
郵票李聽的膽寒,他甚至不懷疑寶總能夠完成這一壯舉,將鵬城股民的錢全部賺走,他害怕的是寶總會不會走不出鵬城。
這個時候,只有在周圍保護寶總安全的建國才能給他一些安全感。
A先生的戰書下達之後,陳東很快就感受到了他的手段。
每天開市之後,兩人便像約定好了似的一起出現在鵬城交易所。
當然,以上所說交易所並非政府年底成立的鵬城證券交易所,而是從寶安打造“深發展”後的交易櫃檯,性質與西康路101號類似。
兩人聯袂而至,彷彿在打一場無形的戰爭。
主帥不動,強慕傑作為馬前卒上陣廝殺,佔據先手,郵票李緊隨其後,兩方勢力霸佔了陳珍所在的視窗,陳珍鍵指如飛,經手的資金輕易就上了級別。
六月陳東突然消失不見,這讓陳珍有些奇怪,A先生也對愈發暴漲的股票有些遲疑。
六月中旬,體改委宣佈將不再鋪設股份制改革新點,股票市場的股票買賣陷入停滯,市面上幾乎不再有股票賣出,買單蜂擁而至,卻陷入有價無市的階段。
交易櫃檯變得冷清的同時,黑市卻更加火爆,老五股的股價幾乎每天以最低1%的漲勢上漲,黑市價格更是誇張。
“該停手了。”無論是A先生還是他背後的南國投都決定停止收購,等待政府的下一步行動,陳東的消失更加印證了他的猜測。
七月,政府開徵印花稅和入息稅,股息紅利超過一年期銀行存款利率利率的部分要繳納10%的個人收入調節稅,鵬城股票市場逐漸降溫。
九月二十二日,北京亞運會開幕。
雪絨的廣告牌在亞運會排場上傲然聳立,到一九九零年年底,雪絨銷售額突破兩億。
從八月份開始,鵬城股票市場開始出現多批次的賣單,雖然數量不大,但是龐大的股民群體很快就將這些股票消化殆盡。
“他到底想幹什麼?”A先生在六月短暫停手之後,發現股票市場依舊火爆,在強慕傑聯合南國投高層的建議下,選擇繼續前進,這個時候他終於意識到不對。
看向不停發出賣單的郵票李,他眉頭跳動不止,青筋隱隱鼓動。
儘管已經意識到市場中暗流湧動,但是被南國投和手下裹挾的A先生已經沒有了退路,最終選擇放手一搏。
十月,陳東手上的股票全部出手,獲利超六千萬。
十二月,經過半年的連續降溫,股市依舊火熱,於是當局出臺重磅調控措施,漲幅限制再減半,到千分之五,印花稅加倍的同時雙向徵收。
此時政府人員也被限制股票交易,開徵差價稅的訊息開始在股民中蔓延,股票大幅跳水。
這個時候,A先生終於意識到必須馬上離場,但是為時已晚,尤其是後半年在黑市購買的股票,以及吃進的陳東的股票,反倒造成了虧損。
經過一年的火爆行情,A先生帶領的南國投資金雖然收益不小,但是他和陳東的股市之戰已經完全落敗。
1991年春節,鵬城股市一片哀嚎,除了A先生,沒人注意到,原本的三個櫃檯裡的營業員,有一個漂亮嫵媚的女人,已經被一個相貌平平的短髮女人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