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看了她半天,知道汪小姐回頭看到他。
“誰讓你上來的,你在這裡看什麼看。”
汪小姐從地上站起來,風風火火開啟門責怪道。
陳東笑嘻嘻的走進來,指著旁邊沾著的郵票道:“你也玩信銷票啊。”
“不許看,這是國家機密!看了要吃官司的!”汪小姐張開手臂擋在前面,義正言辭的道:“這位同志請你出去!”
“出去就出去咯,對了,記得跟你們科長說一聲,我是爺叔介紹來了,手裡有筆總額五百萬美金的外貿單哦。”
“你出去!”汪小姐心情不好,哪裡聽得進去。
就算你長得帥,女人生氣的時候也不會對你有好臉色的。
陳東自顧自的走到熱水爐旁邊道:“好好看好好學。”
他拿起一張信封,將粘著郵票的那面放在水蒸氣上烘,讓水蒸氣化開漿糊,最後用鑷子輕輕一撕,郵票就順利的被他拿下來了。
“弄郵票沒什麼特殊的技巧,就記住一個字,輕!就像哄孩子一樣,你稍微動作一大,他就醒了,郵票是一樣的道理,烘一會兒,不用太長,然後從右下角揭起,看到沒有,很輕鬆吧?”
陳東邊做邊說。
“我幫你貼在這裡了。”
陳東剛才弄郵票的時候,汪小姐看他好像蠻專業的,跟著過來半蹲著觀察,這時看起來氣消了不少。
不過她那個倔脾氣上來,還是推著陳東一起走出去。
“紡織品裡面分紡織、絲綢、服裝、針織、家紡,內行一點來講就是紡織五姐妹,或者五朵金花,你要找的這位科長就是我們服裝公司的金花。”
陳東笑著跟她聊了兩句,不外乎吹捧一下所謂的金科長。
不為外貿生意,他也願意跟汪小姐多呆一會兒。
這位小姐確實是可愛,像是動畫片裡那種喜歡闖禍的配角,總能讓大家覺得有趣。
汪小姐也得意地表示她正是金科長的徒弟,陳東一句“名師出高徒”被她照單全收。
最後汪小姐拿走了他的名片說會為他通報。
汪小姐走後,在房間裡面偷偷看他。
當看到陳東淡定的樣子時,她心裡忍不住嘀咕,這人和那些死皮賴臉的吹牛大王好像不太一樣啊。
陳東坐到椅子上拿出一個小冊子,爺叔讓他看得。
《論持久戰》。
這是在提醒他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陳東早有預料,閒來無事,隨手翻閱。
期間還跟旁邊看過這本書的路人聊了幾句。
五點多的時候,外貿公司的金花終於出場了。
面色嚴肅,身體挺拔,一看就是領導。
陳東認出了她,隨她一起走進茶水間。
“你好,我是阿寶,爺叔介紹過來的。”
金花早就注意到這個不驕不躁的英俊男人了,此時聽到他跟自己說話,金花頭也不回的道:“誰介紹的不重要,外貿公司只看付國家出口創匯有沒有益處。”
陳東笑道:“爺叔的為人你清楚,一定是對雙方都有益的事情,他才會找自己的朋友。”
“朋友?”金花低聲唸叨,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如果她這個親手把爺叔送進監獄的人也算是爺叔眼裡的朋友,那爺叔的世界裡恐怕就沒有一個不是朋友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