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一看就是做大買賣的,我皮鞋李在27號門口見過幾多老闆,沒有一個有先生的派頭!”
在27號對面有一家鞋攤,在27號七踩八踩,陳東的皮鞋上面全是腳印和泥點。
陳東笑一笑,說道:“我沒有什麼派頭,表面光,裡面糟,你的眼光不行。”
在皮鞋裡打上鞋油,用白毛巾化開,兩手拉著毛巾擦起來,皮鞋吱吱作響。
“先生不僅派頭大,還謙虛,像是上海灘以前的儒商。”
陳東笑笑,他雖然上了大學,但是心思最後都跑到羽毛球上面去了。
小時候在小縣城,羽毛球網都沒有,就和朋友在空地上打,那時候都是用蠻力,誰打的用力,球飛的高,非得遠就是厲害人。
上了大學,學校有羽毛球館,他天天去玩。
多少算有點天賦,大一參加了和師範學院的比賽,拿了第三,開始真的喜歡上這項運動。
時間長了,課程掛了一半。
他沒有再說話,等皮鞋李擦完鞋,皮鞋鋥亮,他拿出錢包,隨手抽出一張五塊鈔票遞過去。
“等我一下。”皮鞋李沒有借錢,而是在身前的零錢包裡翻找。
陳東把錢放在攤位上,說:“不用找了,剩下的是小費。”
皮鞋裡看著在這個大客人走遠,滿口說著謝謝。
“還說不是大老闆,哪個小開有這個派頭的。”
皮鞋裡拿著鈔票嘖嘖搖頭,喜滋滋的。
陳東走進和平飯店,一路上服務生紛紛避讓,有認識的便打聲招呼。
“晚上好,寶總。”
電梯間的門童老顧用上海話問候道。
老顧是和平飯店的老資歷,十三歲就來了和平飯店,會說26種語言。
看到陳東過來,老顧伸手請他進來。
陳東向他點頭示意,不需說話,老顧已經按下了電梯樓層。
作為門童,基本的是這裡的長住客要記住他們的樓層。
這位寶總老顧已經非常熟悉,他是去年住進72號英國套房的,很久以前,還是民國時候,這裡也常住過一箇中國人,現在那個中國人又回來了,正是爺叔。
“再會,寶總。”
陳東跨過走廊,來72號包房。
爺叔不在之前那張小書桌前,陳東有些不適應。
“回來了。”
客廳裡面傳來爺叔的聲音。
陳東放下皮包,來到客廳裡。
爺叔站在辦公桌前等著他,待他進來,那雙精明的老眼便看著他。
陳東被他盯得不自在,老頭子的眼睛總讓他想起小時候沒寫作業,但是硬著頭皮跟老師說“忘在家裡,但我肯定是寫了”。
總是忍不住說實話。
陳東把西服脫下來掛上衣架,坐到了沙發上,這過程一句話沒說,屋子裡只有西服摩擦的聲音。
“呼,爺叔你的招牌不靈的。”陳東翹起二郎腿,跟爺叔說。
爺叔哼了哼,道:“我的牌子是讓你不會被人家趕出來,不是讓你做成事情的。”
陳東看到爺叔驕傲的臉龐,得意地道:“你的牌子不靈,我的牌子靈,27號又如何,我說十萬,科長金花都不看我,打發癟三一樣。”
陳東說道高興處,模仿著金科長的強調和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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