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祝之術在歷朝歷代都被視為洪水猛獸。
後宮更是不得沾染分毫。
以史為鏡,多少後宮妃嬪都是因巫祝之術而喪命。
慕卓寧此時手裡捏著兩個泥偶,心中暗諷不已。
怪力亂神,若巫祝之術真有效用,那歷朝歷代的帝王哪一個能躲過?
但此時她已經沒時間嘲諷了。
皇上和太后已經進了殿中,估計馬上就要搜殿了。
她必須立刻想到辦法保住自己的性命!
紫萱殿內,皇上和太后已經走進了前院。
周圍熙熙攘攘簇擁了一堆人,其中還有不少禁軍。
陸婉宜帶著大皇子也跟在後面。
她今日早早就故意等在太后宮中,為的就是等發難之時,她能不著痕跡地跟來看戲。
大皇子興致勃勃地跟在陸婉宜身後,樣子雖低調恭敬。
但細細看去,就會發現他眼中閃著一如那日虐打野貓時的暴虐。
此時紫萱殿的主人慕卓寧,正衣衫不整地被困在庫房裡。
二皇子找不到她,只得帶著宮人急步迎了過去。
“父皇萬安,皇祖母萬安,大哥,宜嬪娘娘萬安。”
明軒一邊抬手示意二皇子免禮,一邊問道。
“你母親呢?怎麼不見她出來?”
此乃大不敬,他語氣已有些不耐,一旁的太后也皺起了眉頭。
二皇子一臉茫然,不似作假。
“這,兒臣不知……”
昨夜紫萱殿遇襲,眾人幾乎一夜沒睡。
他今日勉強起身,堅持上完了早課回宮,聽說慕卓寧還在休息,也就沒去打擾。
是以他今日也尚未見過慕卓寧。
可父皇和皇祖母怎麼突然都來了?
是來關心他們是否受驚,受傷?
然而看他父皇的臉色,怎麼反倒是像來興師問罪。
皇上還沒說什麼,陸婉宜已經搶先開口,
“皇上和太后駕臨,寧嬪怎能不來親迎?”
“二皇子,莫不是你家寧嬪畏罪潛逃了?”
二皇子皺了皺眉,先看了他父皇一眼。
明軒臉色鐵青,未置可否。
二皇子收斂心神,強壓住心中的疑惑,恭恭敬敬對陸婉宜說道。
“宜嬪娘娘這話,兒臣不解。”
“昨夜紫萱殿莫名遭遇野獸襲擊,母親受了驚嚇,晚些起身也是常事,”
“怎麼就成了潛逃?”
“再說畏罪,兒臣更是不知,母親何罪之有?”
他一邊著人再去寢宮請慕卓寧,一邊繼續說道。
“回稟父皇,皇祖母,昨晚紫萱殿之事實在蹊蹺,連兒臣也受了輕傷。”
“母親思來想去,覺得或許是御獸之術,已讓韓將軍去查了。”
聽到“御獸之術”,明軒神色一凜。
這時,大皇子卻側出一步,說道。
“二弟此言差矣,這御獸之術,只見于山野志怪傳說,並未有人親眼見過。”
“再說野獸野性難馴,怎麼會有人能操控得了獸群。”
“父皇,皇祖母,兒臣聽說,紫萱殿昨夜,遭遇的乃是群獸,其中不乏野鼠,毒蟲這樣的五毒之物。”
“書上說,野獸聚集,是大凶之兆,乃是邪氣外洩,才引得群獸發狂。”
他眼角不屑地瞥了二皇子一下,口中不停。
“難不成這邪氣,正是來源於紫萱殿中?”
明軒的眉頭擰得更緊了,臉色沉得幾乎滴出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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