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聖明,兒臣就是這個意思。”
“那若是武治導致民不聊生,皇兒覺得如何?”
這問題大皇子無論如何答不上來。
陸婉宜在一旁乾著急,卻也幫不上忙。
此時,只聽另一個稚嫩的聲音答道。
“父皇,兒臣以為,武治也好,文治也罷,都只是手段。”
“治國還應以大局為重,初心不改,則人治、文治、武治、法治、政治皆可行。”
二皇子緩緩走上前來,開始回答皇上的這個問題。
這些天,慕卓寧把上一世嘔心瀝血為大皇子當個明君總結的關鍵,都一一教給了二皇子。
二皇子像一塊海綿,貪婪地吸收著這些知識。
不僅如此,他亦加入了自己的思考。
在場的人不知不覺都被二皇子的見解所吸引,聽他描繪了一個完美的治國方案。
二皇子自己也越說越激動,彷彿就要為這宏大願景奮不顧身。
坐在高位上的明軒,神情掩不住有些驚訝。
待二皇子說完,他開口問道。
“既如你所說,你送我的卻是什麼禮物?”
二皇子捧出一個匣子,朗聲道。
“回父皇,乃是一把匕首,刀鞘上的紋樣是兒臣親手所畫。”
“紋樣中山河大海、五穀豐登,正是父皇所期的強國之兆。”
此言一出,眾人皆贊。
但明軒的臉色卻有些奇怪。
他突兀地問道。
“這紋樣真是你親手所畫?你母親沒有幫你分毫?”
二皇子老老實實回答。
“回父皇,確是兒臣親手所畫。”
“但母親給兒臣的教導之功無可比擬,”
“這賀禮若有十分,母親應占七分。”
二皇子的回答幾乎完美,讓人挑不出錯來。
但明軒似乎還是不滿意,臉色一直沒有轉晴。
慕卓寧暗暗嘖嘖稱奇,再一次感嘆聖心難測。
這天晚上,明軒又來了,他甚至沒帶從人,獨自一人飄到了紫萱殿。
他眼神晦暗不明,對慕卓寧說道。
“看來是寧嬪為太后準備賀禮時傷了元氣,”
“竟不能再親自給朕準備一份賀禮。”
聽了明軒的話,慕卓寧本能地亮出了雙手。
那雙原本潔白細膩的手上,還依稀可見些淺淺殘留的疤痕交錯,正是她當時改那泥塑時留下的。
“皇上說的是,臣妾如今越發不中用了,”
“不過做兩個泥塑,就把手摧殘成了這樣。”
她本意是示弱扮可憐,誰知聽到明軒耳朵裡,卻聽出了責怪的意味。
是在怪他不關心她?
明軒黑著臉,拂袖而去。
只留下慕卓寧一臉不解與無奈。
此後幾日,慕卓寧偶然遇到王公公,問起皇上為何不滿意當日的賀禮。
王公公的話卻讓慕卓寧更不解了。
他說,“皇上在乎賀禮,更在乎送禮之人。”
慕卓寧咀嚼了半晌,到底沒能猜出其中含義。
難道,是皇上對二皇子,並非如她想象中那麼看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