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忙碌了一天的慕卓寧早早洗漱完畢,正懶懶地歪在貴妃榻上看書。
忽然聽到有人稟報說皇上來了。
她唬了一跳,來不及更衣剛跳下榻,皇上已經走了進來。
慕卓寧被這突如其來給震驚了。
她進宮後,因有意避寵,侍寢的次數一個手的手指頭都能數過來。
這方面業務算得上是極其生疏。
眼見自己又是衣衫不整,她忍不住有些慌亂。
“皇上怎麼這時候來了?”
她可沒聽說他今日翻了她牌子。
再說,她現在面對明軒心如止水,侍寢是絕無可能的。
明軒看著她難得侷促,心裡有些好笑。
但他今日也是唐突,想也沒想就衝了過來。
“朕想起有些事要問你,就來了。”
“怎麼,朕還來不得你的紫萱殿了嗎?”
“皇上恕罪,臣妾並無此意,只是臣妾身上不便……”
明軒見自己什麼都還沒說,慕卓寧就推脫起來,心裡有些不爽快。
但想起他來這裡的目的,還是耐著性子說道。
“你放心,朕今日沒打算歇在這裡。”
“就是想問問你那對泥偶的事。”
慕卓寧一聽放下心來,忙叫人看茶,又擺上了幾樣點心。
“皇上想問什麼?”
“你送給皇額孃的泥偶朕見了,”
“泥塑之技算得上一流。”
“但讓朕不解的是,皇額娘見過比這精深的雕塑何止千百,”
“怎麼就對你的如此滿意,還推崇萬分呢?”
他親眼見他母親將這兩尊泥塑擺在了日日唸佛的小佛堂裡,最醒目的位置。
慕卓寧‘噗嗤’一笑,沒想到明軒星夜來訪,竟是為了問這個。
“那皇上覺得,臣妾這對泥塑,是如何合了太后心意的呢?”
明軒搖搖頭,他若知道,就不會來問她了麼。
“皇上,臣妾幼年向暮辭大師學藝之時,”
“大師曾說過這樣一句話。”
“技藝雖重要,但用心更難得。”
“臣妾的禮物之所以能得太后偏愛,臣妾覺得,無非是用心而已。”
她看了看明軒,見他似乎仍舊不解,接著說道。
“皇上且想一想,功德無量的菩薩大師凡幾,臣妾為何要塑觀音與智遠大師呢?”
明軒心頭一動,像是想起了些什麼。
“傳說智遠大師就是得了觀音點化,才解了他與生母一世羈絆。”
慕卓寧的聲音悠然響起,娓娓道來了那段故事。
為母為子,都在不遺餘力為對方著想。
有時看似不解,但母子之情的羈絆是最不應該被懷疑的。
慕卓寧的話,深深觸動了明軒,正如她的泥塑觸動了太后一樣。
明軒走後,慕卓寧也兀自感嘆起來。
母子之情的羈絆啊,她到底是無緣體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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