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就到了起程回宮這天。
大部隊一改來時的興奮雀躍,安安靜靜地上路了。
慕卓寧仍舊窩在馬車裡,任事也提不起興趣。
皇上也沒再下令逢城必停,隊伍一個勁趕路,只等到驛站方能停下。
馬車走了一陣,慕卓寧忽聽綠芊奇道。
“小主,奴婢見韓將軍似乎一直不遠不近地跟著,”
“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慕卓寧循聲看去,見綠芊挑起的車簾一角,影影綽綽能看到韓培坐下那匹大黑馬的影子。
韓培一向光明磊落,怎麼今日也像個女子般扭捏起來。
慕卓寧乾脆讓綠芊掀起車簾,主動出擊叫了韓培過來。
“韓將軍可是有話要同本宮說?”
韓培見慕卓寧叫他,反而不好再躲,只得走過來,策馬跟著馬車的速度前進。
“回稟娘娘,倒也不是什麼大事。”
他還在猶豫,卻看到慕卓寧的眼神,那眼神中透著一股子倔強的勁兒。
韓培只好嘆了口氣,說道。
“卑職剛從大臣的車隊過來,聽到一些流言,”
“恐娘娘聽了憂心,故而想著提前稟告,還望娘娘萬勿放在心上。”
慕卓寧一聽,就知道是以太師為首的文官集團又打算找茬了。
她之前無意間撞見的,可不就是太師在與大皇子密謀。
那御獸之人折在她手裡,太師心氣不順也是自然。
“無妨,將軍且告訴本宮他們說了些什麼?”
韓培略一思索,就將他聽到了流言大略告訴了慕卓寧。
果不其然,不外乎是攻擊二皇子外家的。
說什麼外戚過強,既有兵權在手,又天高皇帝遠。
又說什麼邊疆戰亂,民不聊生,是振威將軍護國不力。
慕卓寧忍不住連連冷笑。
果然這些文官就像鳥雀一般令人厭煩。
護國不護國,忠心不忠心,僅憑他們一張嘴就能顛倒黑白嗎?
“將軍不用擔心,本宮不會放在心上。”
“上次有人指控振威將軍謀反之時,皇上已經說過,”
“振威將軍的忠心,他自有評判,其他人無需多言。”
她朝韓培輕鬆地笑了笑,道了聲謝。
“多謝將軍特意告知。”
不論是前一世,還是這一世,韓培就是令她放心。
正如她重生回來見到韓培就無條件相信他一樣。
不過,他此時的忠心,定然不是對她吧……
韓培走後,慕卓寧又窩回馬車裡,她要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
不多時,車隊就到了驛站。
這個驛站是京城附近最大的驛站,故而無論後宮嬪妃還是前朝官員,這次都住在了同一個驛站裡。
晚膳時分,以皇上為首,眾人又聚在了一起。
三杯黃酒下肚,就有人藉著酒勁開始發難了。
一個身材幹瘦,留著一撇鬍子的小老頭舉著一杯酒站起來,對著二皇子說道。
“臣想敬二皇子一杯酒。”
二皇子身體剛剛復原,端了杯水站了起來。
一杯酒喝完,那老頭卻沒有要坐下的意思,小眼睛裡精光一閃,說道。
“敢問二皇子,振威將軍在邊疆可好?”
二皇子微微皺眉,似乎沒料到他會在這時提起自己舅舅,但他還是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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