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越是京北典型的公子哥兒,段家薪火相傳,光耀了不知道幾代人。
可惜到他這代,就只剩這麼一個獨苗,別說上大學,自高中起,公司的事都是他在幫著打理。
京北幾家大公司前段時間都看中了同一個海外專案,這塊肥肉被段家拿了下來,遭人眼紅是常有的事兒,海外的工程頻頻出問題,這才讓段父段母趕著往澳洲跑,決定去親自盯著專案。
至於林梔意,那是她母親的人情,更是他們港圈內部的事兒,和他,沒什麼關係。
段景越把人帶了回家,盯著坐在客廳的小姑娘看了半天,也沒想出個解決辦法。
公司的事兒全交到他手上,現在又多了這麼個小姑娘,縱使他自以為自己的情緒管理不錯,此刻也在崩潰的邊緣徘徊。
“老闆,學校那邊已經打過招呼了,小小姐今年九月份就可以直接去。”
段景越“嗯”了一聲兒,看著蜷縮在沙發上的小姑娘,躁意還是去了幾分,至少表面上看上去還算是個聽話的。
“哥哥,我想喝牛奶。最好還加幾包薯片!”
林梔意噘著小嘴,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又怯怯地朝那邊看了一眼。
小姑娘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眼前這個男人對她敵意這麼大,明明她還挺討人喜歡的呀!
“沒有。”
段景越說罷便起身往書房走了去。
只聽見門“砰”的一聲響,林梔意被嚇得一震,一句話也不敢再多說。
王姨在一旁看不下去,只好先領著林梔意去看自己的房間。
“小小姐,您的房間已經按段先生的安排收拾好了,您以後就住東邊這一間。”
小姑娘雖說不是嬌生慣養長大的,但從小也是被母親當成寶似的供著,如今寄人籬下切換了身份,行為上卻還是留著些先前的做派。
“如果沒有很重要的事情,書房和段先生的房間都是不能進的。”
王姨從段景越五歲時就幫忙照料著,也算是段家的老人了,眼看著小姑娘住進來,心底也是高興。
“王姨,我覺得哥哥好凶!”
林梔意做了怒氣衝衝的表情,拉著王姨的胳膊撒嬌。
這姑娘跟誰都是自來熟。
王姨笑著捏了捏她的小臉,接著她的話往下說。
“是啊,我在段家這麼多年,從來就沒見過先生給過別人好臉子,不過小小姐,先生既然能把你帶回來,就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嘴硬心軟!反正他說話時你別理他,就當他是個空氣好了!”
“那他一定是團冷空氣!”
林梔意故意張開小嘴,化成一個“O”字形,誇張地“哈”了一口氣,“呼”地連起一陣陣風響。
王姨哪兒見過這麼靈動的小姑娘,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拍拍她的頭示意她趕緊進屋去玩。
果不其然,段景越的直男審美很快就引起了林梔意的不滿。
一系列冷色調的傢俱配上粉紅色的床單,真是要怎麼醜怎麼醜!
林家祖上三代就發了家,對審美自然是有要求的,小姑娘耳濡目染,打小就愛美,這種樣式的搭配,她是一秒鐘也忍不了。
不過小姑娘就是小姑娘,雖說想著的是床單的事兒,但心思卻又回到了母親身上。
情緒不自覺湧了上來,林梔意的雙眸又變成了水汪汪的潮水,翻湧上的一瞬,又被她硬生生給吞了回去。
“哭是沒辦法解決問題的。”
林梔意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她用這種方式告誡自己不要害怕。
她要做個堅強的人,這是母親的期望。